十月十五日,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韶溪村及其周边村落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色。连续两日的紧张筹备,让整个红二十一师的驻地都弥漫着一股与大战前夕不同的、却又同样扣人心弦的忙碌气氛。
后勤部副部长李福顺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师部的,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眼窝深陷,军装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完成艰巨任务后的亢奋与满足。
“代师长!幸不辱命!”李福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响亮,他挺直了几乎要佝偻下去的腰板,向正站在地图前的秋成敬礼。
秋成转过身,看到李福顺的模样,心中了然,立刻上前扶了他一把,让他坐在板凳上,又亲自倒了碗水递过去:“福顺同志,辛苦了!慢慢说,情况怎么样?”
李福顺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用袖子抹了把嘴,这才气息稍定地汇报道:“代师长,两天两夜来来回回搬运,总算没白熬!咱们带去的所有资金,加上师里能动用的最后一点家底,全花出去了,一个子儿没剩!”
他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现在,除了咱们库里原本省着够吃七天的存粮,现在也只有五天了,这次额外搞回来了七万三千多斤粮食!主要是糙米和少量杂粮。盐,搞到了四千多斤!猪油紧俏,但也想办法弄到了四千多斤!现在全部咱们有12万多斤的糙米和八千多斤的盐和六千多斤的猪油,按你的吩咐,已经花钱请了周边能请到的所有可靠老乡,白天黑夜地开工,混合着油和盐,把大部分新粮和部分存粮都赶制成了炒米!味道不敢说多好,但绝对顶饿、耐放!”
秋成听着这一连串的数字,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用力拍了拍李福顺的肩膀:“好!干得漂亮,福顺同志!你这是给全师立了大功!有了这些家底,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李福顺憨厚地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代师长,按你之前的安排,部队的米袋都换发下去了,也是花钱和粮食换老乡们帮忙赶工缝的,还算结实。那些装炒米腾出来的竹筒,也都按您要求清洗干净留着了,堆得像小山一样。就是……我不太明白,留这么多竹筒干啥?还挺占地方的。”
秋成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空竹筒比划着:“福顺同志,你看,这一个竹筒,大概能装七百毫升水。接下来的路,我们要长期运动,水源未必干净,也未必随时都有。让每个战士带上两个这样的竹筒,每天宿营休息时,炊事班统一烧开水,给大家灌满。这样,每人至少能保证有一升半的干净饮水携带着。尽量不喝生水,能避免很多非战斗减员,比如拉肚子、得痢疾,每个战士每天的喝水量大概是3升才够消耗,咱们只要中途休息一次煮水就够了,即使极端情况,咱们着两筒水也能抗一天。健康喝水,有时候比粮食还重要。”(这里使用现代的计量单位说法,就不用旧制了,方便大家理解)
李福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还是代师长想得周到!我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保证每个战士配两个竹筒!”
“还有一件事,”秋成的神色重新变得严肃,他拿起桌上那份写满了计算的记事本,“关于粮食运输和分配,我仔细算了一下。”
秋成继续道:“现在我们有炒米超过十三万斤。如果平均分下去,让每个人背自己的口粮,每个人连上水和枪支弹药被褥得负重30斤,看似公平,但势必拖慢全师行军速度,而且一些体力弱的战士可能根本背不动,反而会掉队,人都是有弱强的。同时我们还得必须保持部队的战斗力,全部都背粮食,遇到战斗就得歇菜。最主要得是咱们的战士口粮弥补不了战士们得消耗,不可能违背纪律开小灶、涨标准,而且咱们粮食也不支持咱们这个操作”
他指着本子上的数据对李福顺和闻声走过来的赵文启解释道:“根据……嗯,根据一些行军的经验和书本上的知识,一个成年男子,如果重装行军,也就是最低负重六十斤,每天走七八十里山路,需要消耗的热量极大,大概相当于五千三百千卡。我们这混合了油盐的炒米,我算了一下一斤大概能提供一千八百千卡热量。算下来,一个战士每天需要吃差不多三斤炒米,才能基本补上消耗,维持体力。”
赵文启和李福顺的脑子还在弯道里面没有出来,数学永远都是某些人的障碍。
他的手指在“2300”这个数字上点了点:“所以,我的想法是,选拔一批体力好、身体强壮的战士,组成‘粮食背负人’。除了他们个人的武器、弹药、被褥和饮水这些正常负重外,每人额外背负六十斤粮食,这是重装行军得最低标准。全师需要大约两千三百名这样的战士。这些战士,因为消耗更大,他们每天的口粮配给就按三斤提额发放!其他战士则按正常标准。背负任务以连队为单位,在行军的后期可以视情况做部分调整,咱们还有2000多人是不负重的,避免个别背负人体力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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