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富林,红军便能控制由富林北渡大渡河的关键渡口。富林(今汉源县城)与大渡河南岸的大树堡隔河相望,是南北摆渡的重要枢纽。国民党军早已判定红军可能由此北上,在此布下重兵。(当时的汉源县城是在现在的汉源清溪镇,而现在的汉源县城则是在富林)
情报显示,富林镇驻守着川军刘湘部第六旅,旅长王泽浚,下辖两个团,约三千人。北面的汉源县城(今清溪镇)则驻扎着川军第四旅旅长袁镛部。汉源县城以西的西边山、猛虎岗至黑崖关一线,还有川军段绶章的警卫旅驻守。整个汉源地区,川军集结了近万人的部队,形成纵深梯次防御。
五月二十四日,晨雾未散。
六十一团沿大渡河北岸山脚小路,向上游富林方向推进。山路窄,一边是峭壁,一边是奔流的河水。杨汉章走在队伍中段,不断抬头观察两侧山势。
走了不到十里,前方枪声骤响。
“隐蔽!”
战士们迅速贴向山壁。子弹从头顶崖上泼下来,打得碎石乱溅。
杨汉章匍匐到一块岩石后,举望远镜向上看。崖顶隐约有人影晃动,机枪工事修在天然岩缝里,位置刁钻。
“他娘的,卡得真准。”一连长骂了一句,“就一条路,上去就是活靶子。”
杨汉章没说话。他摘下军帽,朝身后打了几个手势。通信员会意,从背上取下铜哨,吹出一长两短的音调。
哨声在山谷间回荡。
半山腰,六十二团观察点。
严凤才和黄立同时抬头。
“来了。”严凤才放下望远镜,“崖顶有机枪,路被封死了。”
黄立蹲下身,从警卫员手里接过炮队镜,(在打鼓新场缴获的)快速测距。片刻后,他回头下令:“一号炮,榴弹,瞬发引信。目标崖顶岩缝,一发急促射——放!”
炮手调整角度,装填手托起炮弹。
“嗵!”
炮弹呼啸升空,划出弧线,精准砸进崖顶岩缝。
“轰隆——!”
爆炸的火光裹着碎石腾起。崖顶传来惨叫和惊呼。
几乎同时,更高处的山脊上,六十三团预设的机枪阵地开火。两挺轻机枪交叉扫射,压制崖顶残余火力。几名狙击手趴在岩石后,专打露头的敌军军官。
崖下,杨汉章看到敌军阵地大乱,挥手吼道:“先锋排,上!”
三十多名战士跃出隐蔽处,沿着陡峭的小路向上猛冲。手榴弹在前方开路,爆炸声接连不断。
等先锋排冲上崖顶时,阵地上只剩七八个重伤倒地的川军士兵。远处拐角,溃兵身影一闪而逝。
卫生员迅速上前救治伤员。杨汉章登上崖顶,环视四周——前方山路依然蜿蜒,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阻击点。
“继续前进。”他下令,“注意两侧山脊信号。”
就这样一路推进。六十一团沿河岸小路突进,遇阻击便发哨号;六十二团和黄立的炮连在半山腰随时火力支援;六十三团占据制高点,用机枪和冷枪压制。
拔掉一个点,再往前,又是一个。
川军第六旅旅部,富林镇内。
王泽浚盯着地图上不断后撤的标记,脸色铁青。参谋在一旁低声汇报:“赤匪打法有大门道,上下配合,我们预设的阻击点根本守不住……照这个速度,最迟明天中午,他们就能推到富林。”
“富林不能丢!”王泽浚一巴掌拍在桌上,“丢了富林,渡口就会落入赤匪手中!”
他转身走到电台前:“向刘总指挥求援!”
汉源县城(清溪镇),川康边防军指挥部,刘文辉已经亲临汉源城抵近指挥。
刘文辉接过参谋递来的电报,扫了一眼,眉头紧锁。
“王泽浚顶不住了。”他把电报递给身旁的参谋长,“赤匪推进太快,照这样,富林危矣。”
参谋长沉吟:“是不是把警卫旅南调?”
刘文辉走到窗边,望着南面群山。富林的重要性他清楚——那是大渡河北岸的重要渡口,一旦失守,红军就能在此渡河北上。
“调。”他最终下定决心,“命令段绶章,警卫旅即刻南下,增援富林!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把赤匪伪八军团挡在富林以东,最好撵回金口河!”
命令通过电台发出。驻扎在西边山至黑崖关一线的川军警卫旅开始紧急集结,向南开拔。
两边开始和时间赛跑。
六十一团、六十二团加速前进。五月二十五日午后,两团率先抵达汉源县城(今清溪镇)与富林镇(今汉源县城)之间的关键连接点——金鸡崖。
流沙河流经这里向前汇入大渡河,东岸一个小山包是莫河山,西岸是金鸡崖,再往西则西岸的制高点老羊山。控制此地,便能将富林与北面援军彻底隔断。
六十一团率先攻占了东岸的漠河山,构建阻击阵地。
杨汉章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安排西岸的进攻。
“一营、二营,涉渡流沙河,抢占西岸金鸡崖!”他指着对岸,“动作要快,趁敌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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