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去探。”陈默把地图折好,“我带周胖子、哈森去。”
次日清晨,挖掘机的履带在雪地上压出深痕。
陈默盯着导航,气象站的坐标在屏幕上跳动。
入口被雪堆埋成了缓坡,他操纵挖机臂,让尾气喷口对准雪堆——这是雪崩救援时学的热融法,高温尾气能融化雪壳,又不震松岩层。
雪水顺着挖机臂往下淌,在地上汇成细流。
八米后,金属门框的边角露了出来。
周胖子用液压钳剪断锈蚀的锁头,腐霉味混着柴油味涌出来。
储油罐躺在地下,罐体的绿漆虽褪了,却没一丝裂缝。
“手动泵锈死了。”哈森踹了踹泵体,铁屑簌簌往下掉。
周胖子蹲下来,从工具包掏出改装件:“用挖机的液压马达改个动力源。”他的手指在油管上翻飞,“老陈,借你扳手使使。”
陈默递过扳手,看着周胖子把液压管接到马达上。
泵体发出沉闷的轰鸣,第一股柴油喷出来时,周胖子的眼镜片上全是油花:“成了!”
控制室的铁皮柜里,一卷等高线图裹在塑料布里。
苏晴烟展开时,陈默凑过去——红色标记的十三个点,竟和“移动工分银行”里的求助点一一对应。
他摸出红笔,在地图上画了条线,写下“民间应急通道01号”。
返程时,马三刀主动站到最前面。
他踩着雪,每走十步就蹲下来,用铲柄敲敲雪壳。
在一处雪面泛青的地方,他突然抬手:“停!”
陈默踩下制动,看见马三刀脱了靴子,光脚踩进雪里——雪层瞬间陷到他腰部。
“空腔。”他爬出来,冻得嘴唇发紫,“下面是空的。”
陈默指挥技工班切割报废车架,焊枪的蓝光在雪地里亮起。
马三刀蹲在旁边,看着钢条被焊成桥板,突然摸出枚矿工徽章,别在桥头的木桩上:“镇个邪。”
当夜,陈默在帐篷里比对地图。
苏晴烟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他笔下的红线:“以前是你一个人开车,现在是路跟着你们走。”
“路是人走出来的。”陈默说,笔锋顿了顿,“马三刀今天踩雪的样子,像在给路量尺码。”
帐篷外,篝火还在烧。
马三刀蹲在火边,手里捏着副旧护膝,针脚细密得像绣花样。
狼青趴在他脚边,尾巴扫着雪,扫出个小坑。
陈默合上地图时,卫星信号突然闪了闪。
屏幕上,“山河驿站边界”的标记离他们只剩三百公里,像颗暗夜里的星子。
他摸了摸地图上的红线,把笔帽扣紧——这条刚诞生的通道,终有一天会连到更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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