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学生当时是真被逼急了,昏了头!老师,我这是为自保啊!”
这一番话,他说得颠三倒四,情真意切。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祁同伟能听到高育良那沉稳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在判断,在权衡,在解构自己学生这番话里的每一个字。
最终,这番表演精准地踩在他和李达康那根脆弱的神经上——他祁同伟,成为一个被两大常委斗法殃及的池鱼。
为了不被碾死,他只能跳起来,胡乱地喊两嗓子。
这两嗓子,虽然打乱高育良的节奏,但也狠狠扇李达康一个耳光。
从结果来看,高育良不亏。
“你啊……”良久,高育良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还是太年轻,做事毛躁。”
祁同伟声音里满是后怕和感激:
“是,是!老师教训的是!我当时确实是急糊涂,现在想想都后怕……还是老师您看得远,看得准!”
“老师您放心,我祁同伟是谁的学生,我心里有数!这条命都是您给的!”
电话那头,高育良的语气明显缓和:
“行了,人抓回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达康同志那边,我去谈。”
“你,把握好分寸。”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这样,”高育良最后说,“明天晚上,来我家里。有些事,我们当面聊。”
“是!我一定到!”祁同伟的回答干脆利落。
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恢复死寂。
祁同伟脸上的所有表情——恭敬、委屈、愤懑、后怕,如潮水般褪去。
他缓缓将话筒放回原位。
去你家?
上辈子,我就是去你家,听你的“谆谆教诲”,一步步走进了你和赵立春联手为我挖好的坟墓。
这一世,还想把我当成那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保险柜前。
指纹,密码。
柜门弹开,他从里面拿出那部黑色的、造型古朴的军工手机。
开机,屏幕上有一条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点开,内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一个航班号,和一个时间。
【CA1837,09:00,京城】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条信息。
然后,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部普通的私人手机,拨通一个没有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没有说任何客套的开场白,与方才对高育良的态度判若两人。
“给我订一张明天最早去京城的机票,私人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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