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山雾如纱。
林烬五人拆掉营地的痕迹,继续上路。卡车沿着崎岖的山路行驶了约莫十里,前方出现了一个Y字形岔路口。左边是通往更深山区的蜿蜒小路,右边则是一个被两座山丘夹着的狭窄山坳入口——那是通往葬龙谷的最后一个预设点。
“到了。”林烬示意停车,“按计划行事。”
魏大勇将车停在山坳入口附近相对隐蔽的位置。众人下车,装作勘察地形。
栓子爬上旁边一块巨石,用望远镜观察后方。片刻后,他打了个手势——监视者还在,大约两公里外,没有靠近。
“开始表演。”林烬低声说。
于是,在山坳入口处,一场“争执”开始了。
“不能再往前了!”王铁柱故意提高音量,指着山坳深处,“你们看看这地形,典型的险地,进去了容易被埋伏!”
魏大勇扮演理性派:“但这一路的线索都指向这里,说不定真有什么发现。我们可以小心点,先派两个人探路。”
陈启也进入角色:“资料记载,这一带确实有古代遗迹的可能。但安全第一,我建议先在外围侦察。”
孙小眼则在旁边埋头记录着什么,显得很专业。
他们争执了大约十分钟,期间还摊开地图指指点点。整个过程,都被远处山脊上的监视者用望远镜看在眼里。
最后,林烬“拍板”:“这样,大勇、铁柱,你们和陈少尉留在这里,建立临时营地,保持警戒。我和小眼先进去探探,最多往里走三里,不管有没有发现,两小时内一定返回。”
这个决定看起来合情合理——队长带一个技术员轻装侦察,主力留守接应。
“头儿小心。”魏大勇沉声说。
林烬点点头,和孙小眼背上轻装背包,迈步走进山坳。
一进山坳,环境立刻变得不同。
空气沉闷,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和臭氧混合的怪味。两侧的山壁上,植被稀疏,岩石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和灰黑色斑纹。地上没有常见的苔藓和地衣,只有一些干枯的杂草。
“能量污染正在杀死这里的生物。”孙小眼压低声音,手中拿着一个改造过的盖格计数器(系统兑换零件组装),指针在轻微颤动,“辐射水平比外面高五倍,但还没到致命程度。”
林烬开启能量感知。山坳深处,那股混乱的能量场如同沸腾的泥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意。但他也注意到,能量场并非完全均匀——有几个点特别强烈,像是污染源。
“跟紧我。”林烬说,“这里的地脉能量被扭曲了,可能会有……幻觉或者其他精神干扰。”
两人沿着山坳前进。越往里走,环境越诡异。岩石上的暗红色斑纹开始发光,发出微弱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空气中开始飘浮着细小的、淡蓝色的能量尘埃,落在皮肤上有轻微的刺痛感。
走了约莫一里,前方出现了一处人工痕迹——几根倒塌的石柱,围成一个残缺的圆形。石柱上刻着符文,但已经被侵蚀得模糊不清。
“像是某种祭坛。”孙小眼拍照记录,“但风格很怪,不像中原的,也不像藏地的。”
林烬蹲下身,触摸石柱。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但更强烈的是一股残留的、充满痛苦的意念碎片——哀嚎、诅咒、绝望……
“这里死过很多人。”他收回手,脸色凝重,“不是自然死亡,是……献祭。”
孙小眼打了个寒颤。
继续前行。又走了半里,眼前豁然开朗——山坳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入口。谷口被两座黑色的、如同龙牙般的山崖夹着,山崖上寸草不生,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从中渗出淡蓝色的、粘稠的能量液。
那就是葬龙谷。
但谷口被一道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封锁着。屏障如同水波般流动,表面不时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和怪物的影子,发出无声的尖啸。
“能量屏障……”孙小眼记录着,“强度很高,物理方式恐怕很难打破。”
林烬没有贸然靠近。他集中精神,用令牌感应屏障。令牌与屏障接触的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屏障,是人为激活的地脉能量,混合了某种生物质和大量怨念,形成的半生命体防御机制。
激活者:吉冈安直。
材料:七十三名中国战俘和平民的灵魂与血肉。
目的:封锁谷内实验场,捕捉任何携带地脉信标(钥匙)的闯入者。
“畜生!”林烬眼中杀意暴涨。
七十三条人命,就为了造这么个鬼东西!
“头儿?”孙小眼感觉到林烬气息的变化。
“没事。”林烬强迫自己冷静,“这屏障不能硬闯。但它有个弱点——它是靠谷内某个核心装置维持的。找到并摧毁那个装置,屏障就会消失。”
他观察着谷口地形。屏障并非完全封闭,在两侧山崖与地面的交界处,有几个能量相对薄弱的区域,可能是因为山体结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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