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婷走上前来,从葛正手中接过账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睿智,仔细地翻看着账本上的内容。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正在举杯的魔芋花,花蕊里嵌着王大夫的脸,那画面栩栩如生,仿佛王大夫正陶醉在这诡异的阴酒之中。李婷愤怒地说道:“这些人喝的不是酒,是把别人的痛苦嚼碎了咽下去。”
她说话间,头上断簪忽闪奇异光芒,似被神秘力量驱使。她下意识将断簪刺向账本,“噗”的一声,断簪穿透账本,带出的却是带血胎盘,上面印着“第十三号酿工”指痕,血迹未干。众人又惧又怒,更坚定揭开阴酒产业链秘密的决心,战斗一触即发。
虎娃碎镜映出客房景象:三号房墙壁剖开,酿酒设备骇人,人肠做管道,胃袋成储酒囊,心脏跳动压出酒液。“葛大哥,那是……”“是咱们住过的床。”葛正金色血液滴地,血泊映出三人倒影,各有奇异印记。“这不是客栈,是阴酒‘人体蒸馏间’。”
昏暗的室内,李婷手中的银镯残片与那断铃突然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嗡嗡之声在空气中震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这共鸣声好似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脏上,令她的心脏如擂鼓般轰鸣不止。与此同时,她注意到桌上的酒液竟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桌面的纹路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地面,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蜿蜒而去。
“下楼看看。”李婷神色凝重,一把拽过身旁的虎娃,小心翼翼地避开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福尔马林容器。她压低声音说道:“这阴酒的‘精华’,应该就在下面。”
地下室的铁门是用男性的胸骨拼成,每根肋骨都刻着“勿动”的警告,却被阴酒涂改成“玉液之源”。葛正的断铃刚触到门缝,门后就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被拉长到失真,像有人用指甲刮过酒坛内壁。虎娃突然想起陈老地窖里的婴儿棺材,下意识攥紧葛正的衣角:“葛大哥,我怕……”
“怕什么?”葛正的金色血液渗入门缝,铁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大不了咱们把这鬼地方拆了,给黄泉村的萤火虫当窝。”门轰然倒塌,里面涌出的不是酒香,而是浓重的福尔马林气息,混着脐带的腥甜与铁锈味。
地下室中央摆着张巨大的解剖台,台上躺着具女性骸骨,她的骨盆张开成酿酒池,脊椎骨延伸为管道,颅骨里装满了魔芋花蕊。葛正认出那是母亲的骸骨,她的肋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每字都是用阴酒写成,却在他的血液触碰后显出血色:“正儿,若你看到这些,说明娘的血终于毒翻了那些畜生。”
“葛大哥……”虎娃看着骸骨盆腔里的酒坛,坛身上用银线绣着葛正的生辰八字,“这是……”
“是我娘用自己的子宫酿的酒。”葛正的声音异常平静,断铃轻轻敲了敲母亲的头骨,花蕊突然渗出金色液体,在地面画出平安镇的地图,“她把对镇灵司的恨、对我的爱,全酿进了这坛酒。现在,该让那些喝人血的畜生尝尝这酒的滋味了。”
李婷的断簪挑起解剖台上的玻璃罐,罐里泡着的不是器官,而是葛正的童年记忆:偷糖时沾着的糖纸、第一次握断铃的小手、女儿囡囡的胎发。“镇灵司一直在监视你,”她的声音里带着怒火,“用阴酒提取你的记忆,卖给鬼市的买家。”
虎娃的碎镜突然拼出完整的画面:平安镇指挥使的书房里,墙上挂着葛正的人生切片,每片都标着价格,“女儿之死”的切片旁标着“天价”,下面写着:“可致织工癫狂,售予黄泉村酿酒师。”
“原来囡囡的死……”葛正的金色血液突然变得浓稠,在地面凝结成拳头形状,“是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为了让我陷入悔恨,好提取更‘美味’的记忆。”
李婷摸了摸虎娃的头,孩子的碎镜里映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现在知道为什么阴酒叫‘忘忧’了吧?不是让人忘记痛苦,而是让人反复品尝痛苦,永远活在地狱里。”
突然,整座客栈开始震动,解剖台的管道里传来轰鸣,阴酒顺着母亲的脊椎骨涌向上方,在天花板聚成巨大的酒囊。葛正看见,酒囊里漂浮着所有镇民的记忆,他们的尖叫与哭泣正在被酿成新的阴酒,供平安镇的权贵们享乐。
“虎娃,把碎镜给我。”他接过碎镜,将自己的血液滴在镜面上,“还记得怎么唤醒记忆吗?”
孩子点头,握紧断铃:“用真心的愤怒,加上不屈的灵魂,还有……”
“还有对光明的渴望。”李婷的银镯残片嵌入酒囊,镯面的符文发出强光,“葛正,你的血是钥匙,虎娃的碎镜是镜子,而我……”她露出决绝的微笑,“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
葛正突然明白了她的计划,断铃重重敲在解剖台上:“李婷,你疯了!这会让你魂飞魄散的!”
“但能让阴酒的记忆污染彻底消失。”她的断簪刺入自己的右眼,这次流出的不是银线,而是金色的酒液,“镇灵司欠黄泉村的,该由我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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