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接过腰牌时,铜牌突然发烫,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激活。背面的防虫沟里渗出金色液体,那是葛正的血。孩子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黄泉村的萤火虫,它们也是这样在黑暗中发烫,用自己微弱的光撕开阴酒的雾。“谢谢大人,”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带着一丝敬畏与无奈,“这腰牌真亮。”
葛正捏着玉印冷笑,指腹的血与印泥混在一起,在锦盒里画出个扭曲的“囚”字。“我说传信的,”他晃着印盒里的灵珠,那珠子在阴暗处泛着绿光,像极了黄泉村的眼球灯笼,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怎么李仙姑的品级比我高?我这破晓可是砍过织工脑袋的——”
“破晓大人说笑了,”传信员脸上挂着渗着阴酒黏腻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柳叶大人乃镇灵司正统血脉,这督察卫印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婷的银镯残片,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可是用阴酒净化者的骨血铸的。”
李婷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她的断簪突然钉入传信员的袖口,银线应声而断,露出里面的镇灵司纹身——魔芋花缠绕着婴儿骸骨,那诡异的图案让人不寒而栗。“总司大人的嘉奖,我们领了。”她的声音像染坊的冰水,透着刺骨的寒意。“但这印泥……麻烦换成普通朱砂,我怕见血。”
传信员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块风干的人皮面具,显得十分滑稽。“既然二位大人嫌弃,”他挥手示意轿夫抬来木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就请验收灵司大钞与灵珠。”
木箱打开的刹那,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虎娃下意识地捂住嘴巴。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不是钞票,而是用人皮做的金圆券,每张钞票上都印着镇民的瞳孔,那瞳孔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灵珠则串在婴儿的肋骨上,颗颗透着幽绿的光,仿佛隐藏着无数镇民的灵魂。
“葛大哥,这灵珠……”孩子的碎镜从怀里滑落,镜面映出灵珠的真相:每颗珠子里都封着个镇民的灵魂,他们的嘴被银线缝着,眼球瞪得几乎爆裂,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痛苦。
“是黄泉村的萤火虫。”葛正的金色血液滴在灵珠上,珠子立即发出婴儿的啼哭,那哭声在染坊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总司大人好手段,把咱们救的灵魂又做成了镇灵司的灯油。”
李婷的柳叶勋章突然发烫,勋章背面的符文显出血字:“镇灵司,掌生死,控记忆,囚灵魂。”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黄泉村的酿酒塔,那高耸的塔影仿佛在诉说着镇灵司的罪恶。原来镇灵司从不是救赎者,而是最大的酿酒师,他们将镇民的生命与灵魂当作酿酒的原料,肆意践踏。“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她的断簪指向传信员,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愤怒,“否则我就用你的血,给总司大人写封‘谢函’。”
传信员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他挥手让轿夫抬走木箱,临走前,他阴森森地看了眼葛正:“破晓大人,总司大人说,下次再敢质疑嘉奖,就把您的染坊改成新的阴酒窖——毕竟,您这双手染过的血,比谁都适合酿酒。”说完,他便带着轿夫匆匆离开了染坊。
染坊里,只剩下李婷、葛正和虎娃三人。他们望着传信员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在这黑暗的世界里,镇灵司的权威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然而,他们心中的正义之火却从未熄灭,他们知道,这场与镇灵司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染坊的木门“吱呀”关闭,天井的白布突然全部飘落,盖住了满地的染料桶。葛正踢开块人皮钞票,上面的瞳孔突然转动,盯着他的胸口——那里有块新伤,正是被指挥使的记忆激光灼伤的。“李婷,”他晃了晃空酒杯,“你说咱们这官儿,是不是该改名叫‘镇灵囚’?”
“至少我这督察卫能查你的岗。”李婷摸出镇灵司密报,纸页间夹着半朵魔芋花,“总司大人要我们下个月去鬼市废墟,勘察‘记忆病毒’残留——”
“不如顺便把总司的脑袋拧下来当灯笼。”葛正用断铃敲了敲染缸,缸里的靛蓝突然泛起红光,像极了黄泉村的阴酒池,“你瞧这染料,泡过的人都得忘了自己是谁,跟喝了阴酒似的。”
虎娃突然指着染坊角落的布幔,那里挂着件未完工的寿衣,寿衣上的云纹绣线用的是葛正的头发,领口处缝着半片虎娃的碎镜。“葛大哥,那寿衣……”
“是给总司大人的贺礼。”葛正的金色血液渗进寿衣,云纹立即变成狰狞的鬼脸,“等他穿上这衣服,就能跟黄泉村的织工们好好聊聊了。”
李婷的断簪挑起寿衣,银镯残片与寿衣上的云纹共鸣,映出镇灵司的地宫——那里堆满了未开封的阴酒坛,每坛都标着“新科镇灵卫特供”。“原来我们的嘉奖,不过是总司大人给的甜头,”她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疲惫,“为了让我们继续给他当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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