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大步流星地踏入这片神秘之地,脚下是满地如死蛇般蜷缩的鞭炮残屑。每一步落下,靴底都无情地碾碎硫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尖锐刺耳,与远处传来的唢呐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那唢呐声,调子奇特,仿佛来自幽冥地府,比生锈的锯条来回切割耳膜还要痛苦,又好似从喉咙里硬扯出的气音,忽高忽低,不成曲调,宛如无数冤魂在地狱中发出的绝望哀嚎。
“这迎亲阵仗,比丧礼还吓人。”李婷的声音刚出口,便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传入众人耳中。她的声音颤抖着,恐惧如影随形。她紧紧攥着桃木匕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丝安全感。冰冷的月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冷冷地划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与那些扭曲狰狞的树影纠缠在一起,愈发显得阴森恐怖,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可怕的牢笼中。
“““就你嘴硬!”李婷柳眉倒竖,一双美眸瞪得浑圆,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狠狠地白了葛正一眼。她双手叉腰,娇嗔地大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能是什么好人家啊,我看呐,指不定就是个鬼窝呢!说不定里面藏着各种妖魔鬼怪,正等着咱们送上门去当点心呢!”
葛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故意拖长了音调,怪声怪气地嘲讽道:“哟——我说李大小姐,您这胆子也太小了吧。既然这么害怕,那还跟着出来干啥呀?我看呐,您还不如现在就回家,舒舒服服地抱着枕头睡大觉去,那多安逸呐,省得在这儿担惊受怕的。”
李婷一听这话,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咪,立刻张嘴反击道:“我嘴硬?哼,你倒是有种别害怕啊!你看看你,嘴上说得好听,不也紧紧地攥紧了你那把破铜钱剑嘛。你那手都攥得发白了,难不成是生怕那剑跑了?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比我还害怕,只能靠攥着剑给自己壮胆啊!”
说罢,李婷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那模样可爱极了。葛正看着她,心中不禁一动,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了。
葛正不屑地哼了一声,昂起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这是以防万一,懂不懂啊?我这是有备无患。不像某些人,自己吓得脸都白得跟纸一样了,还在这儿嘴硬。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走路都腿软了。” ”
此时,虎娃面色凝重,手指前方,声音低沉而清晰:“师……师父,前方……”在百米之外那如墨般浓稠的浓雾中,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影子。定睛观瞧,竟是一列迎亲队伍,这队伍宛如从地府中被硬生生拽出的幽灵。队伍之首的纸扎灯笼,散发着青白的光芒,那光虽不明亮,却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每个灯笼恰似半睁的鬼眼,幽幽地凝视着这世间的万物,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抬花轿的“人”,步伐整齐得令人心悸,他们的膝盖仿若被无形的镣铐束缚,无法弯曲,双脚只是生硬地擦着地面滑行。随着他们的行进,扬起的尘土中夹杂着暗红的碎屑。凑近细察,那竟是密密麻麻的指甲盖,每一个指甲盖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色泽,有的还残留着丝丝血迹,使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目睹这些指甲盖被残忍剥落时的惨烈景象。指甲盖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尤为刺耳。
“乖乖,这迎亲队连活人都省了。”葛正虽然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他的瞳孔骤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脸上的笑意,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周围的恐怖氛围。他下意识地摸到腰间的铜钱剑,那冰凉的剑柄触碰到手掌时,传来细微的震颤。这种震颤仿佛是剑上的符文在低声诉说着对某种未知力量的畏惧,符文上似乎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又很快熄灭,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微弱希望。
这时气氛略显紧张。李婷满脸倔强,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那模样仿佛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兽,试图用强硬来掩盖内心或许存在的一丝不安。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嘴硬地说道:“哼,我就不信这所谓的状况能把我们怎么样!不管来的是什么,我都不会怕的。”
站在一旁的葛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他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哟呵,这会儿可真是厉害了啊。嘴上说得倒是挺硬气,不过等下真遇到事儿了,可别吓得哭鼻子,到时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可就成笑话咯。”
花轿上的红绸,本应是喜庆的象征,此时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无风自动。红绸缓缓飘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从那缝隙里,伸出半截惨白的手臂。这手臂瘦骨嶙峋,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皮肤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手腕上的金镯随着手臂的动作碰撞出声响,那声音尖锐得像是骨头之间的摩擦,每一下都像是直接划过众人的神经,令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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