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厚重得如同巨大墨色幕布般的铅云,沉沉地压在天空之上,压抑的氛围好似无形的枷锁,弥漫在整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葛正、李婷和虎娃三人结伴而行,他们的身影在这压抑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渺小。他们一步一步缓缓朝着那座透着神秘气息的李府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谜团之上。
那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像是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窥视着外面的世界。门上的铜环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那幽光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投射过来的,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古老的故事。
当他们刚跨过李府那高高的门槛,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如冰箭般扑面而来。葛正只觉得后颈处蓦地一麻,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根冰锥猛地扎了一下,并非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麻意。宛如一只湿冷且黏腻的手,正贴在他的后颈轻轻吹气,每一丝凉气都顺着毛孔钻进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葛正猛地回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好奇。只见影壁之后,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老头静静地站立着。那长衫似乎因年代久远而泛着陈旧的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就像一件被岁月诅咒的衣裳。老头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盘面上隐隐散发着一种深沉的光泽,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托盘上整齐地摆着三盏茶,茶杯是温润的白瓷质地,可那杯沿却泛着淡淡的血丝,仿佛刚盛过鲜血一般,在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环境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三位客人,里面请。”老头缓缓开口,那声音好似生锈的门轴在艰难转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潮气,仿佛从潮湿的地底下传来。这声音在空荡荡的府院里回荡,听得人耳朵里痒痒的,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动。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看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亮得如同浸在水里的玻璃珠,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老夫人在正厅等着呢。”
“嚯,这管家比我二舅还准时,我二舅那家伙,每次约好时间都能迟到大半天,这管家倒好,跟掐着表似的。”葛正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端过茶杯。就在指尖触碰到杯壁的瞬间,他只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直透心底,那触感就像触到了一条冻住的蛇,杯壁滑腻腻的,还沾着一层透明的黏液。他皱了皱眉头,调侃道:“就是这茶看着瘆人,比李婷你银手镯里流的黑血还可疑——我说老头,你这茶是用井水还是血水沏的?不会是从哪个阴森的古井里打上来的水,又或者是刚从鬼门关取来的血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老头,试图从他那隐藏在阴影中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
李婷站在一旁,轻轻皱起眉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她看了看那杯茶,又看了看老头,没有说话,但手中紧紧握着的银手镯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那银手镯被她握得泛出了淡淡的光泽。
虎娃则好奇地凑上前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杯茶,嘴里嘟囔着:“这茶看着还真有点怪呢,那血丝看着就像真的血一样,会不会喝了就变成鬼了呀。”他那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就像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勇士。
“葛正!”李婷的银手镯突然撞上茶杯,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像敲碎的冰盏。她的红嫁衣缠上葛正的手腕,衣摆的丝线被茶杯里的水汽腐蚀,冒出缕缕黑烟,那黑烟好似邪恶的幽灵,在空中盘旋。“这不是我家的管家!我家管家十年前就病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家里还办了丧事呢。”
“病死了才更该来迎客啊,说不定你家老夫人念旧情,把他的魂招来接着干活——我跟你说,这敬业精神,比阳间那些摸鱼的员工强多了。那些员工啊,上班不是玩手机就是打瞌睡,哪有这管家敬业。”葛正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影壁上,弹回来的回音里混着细碎的翻书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昏暗的大厅里,烛火摇曳,那微弱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阴森的气息如冰冷的潮水般不断蔓延。李婷身着鲜艳的红嫁衣,此刻那红嫁衣猛地绷紧,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发出“嘶啦”的声响,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将管家手中的托盘瞬间卷了过来。
“强你个死人头!”李婷愤怒地娇叱道,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那声音好似炸雷,在这空旷的府院里久久不散。银手镯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在红嫁衣上快速流转,宛如灵动的精灵。只见管家手里的托盘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夹层。夹层中,一张人皮静静地铺着,人皮上用朱砂画着小小的符咒,那朱砂红得刺眼,仿佛是凝固的鲜血。“手镯说他手里的账本是用人皮做的!每笔账都记着死人的名字!这也太邪门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李婷焦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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