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抬手的瞬间,祭坛上那滩凝聚着无数怨念的精血骤然沸腾,猩红的液珠挣脱重力束缚,化作六道锋利的血箭,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邪气,朝着葛正、李婷、行秋和虎娃四人激射而来。血箭掠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强酸腐蚀,滋滋作响的同时,还泛起一层淡淡的黑紫色雾气,连周遭的光线都变得扭曲晦涩。
“小心!”
葛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右手稳稳揽住李婷的腰肢。他的掌心宽厚而温热,隔着薄薄的战术服,李婷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和传来的力量,那是无数次并肩作战沉淀下的安心感。他手臂微微用力,将李婷往自己身后一带,同时左脚蹬地,身体旋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左手紧握的战术刀骤然劈出,银亮的刀光如月华破暗,精准地斩向最靠前的两道血箭。
“嗤啦——”
刀刃与血箭相撞,没有金属碰撞的脆响,反而像是烧红的烙铁刺入腐肉,血箭瞬间被劈成两半,猩红的液体溅落在地面,却没有渗透进泥土,而是迅速蒸发,化作更浓郁的黑色雾气,朝着四人弥漫过来。
李婷被葛正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硝烟与雪松混合的气息,心头一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立刻稳住身形,从战术背包里掏出四副折叠式防护面罩,指尖灵活地展开,转身时恰好对上葛正看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关切,有默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快戴上。”李婷将其中一副面罩递到葛正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停顿,“这雾气里含有精血咒的核心毒素,是用活人精血炼制的邪物,吸入体内会立刻引发咒术反噬——轻则头晕乏力,重则精血被强行抽离,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葛正接过面罩,动作熟练地扣在脸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李婷,直到看到她也稳妥地戴好面罩,才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他和李婷认识五年,从最初的任务搭档到如今生死相依的伴侣,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刚才那一瞬间的揽腰护佑,不是刻意的亲密,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将她护在相对安全的位置,就像她总会在他受伤时,第一时间递上最精准的医疗支援。
“师傅,您放心,我这儿没问题!”
“师傅!看我的!”虎娃那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在这片阴森之地炸开,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冲劲,就像刚从炮筒里发射出来的炮弹,一往无前。他眼里满是对葛正的全然信赖,仿佛只要师傅在,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一旁的李婷轻笑着调侃葛正:“哟,你这小徒弟还挺有干劲呢。”葛正挑了挑眉,不正经地回了句:“那可不,我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吗?”李婷白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虎娃手腕快速摇晃起来,腰间挂着的镇魂铃欢快地发出“叮铃铃”的清越声响。那铃声虽不高亢,却好似一道利剑,带着穿透一切阴霾的力量。原本像汹涌海浪般翻涌扩散的黑色雾气,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滞在半空中,不再继续蔓延。
行秋双手抱胸,一脸自信地说:“放心吧,有虎娃在,这阴邪雾气不足为惧!”
这镇魂铃可是葛正亲手为虎娃炼制的宝贝。当时,葛正拿着那枚经过朱砂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桃木珠,小心翼翼地嵌进铃芯,嘴里还念叨着:“虎娃,这可是为师的心血,以后它能保你平安。”虎娃接过镇魂铃时,眼里满是感激:“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用它的!”
虎娃跟着葛正学艺这三年,就像一颗小树苗,在师傅的悉心照料下,从一个懵懂的山村少年,成长为如今能独当一面的术法传人。师傅的每一句教诲、每一次示范,都像刻在了他心里的石碑上,怎么都抹不掉。
李婷靠在葛正身边,轻声说:“你对这小徒弟可真好。”葛正搂着她的肩,深情地说:“我对他好,就像对你一样,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此时,在这看似平静下来的阴邪之地,似乎还有一些未知的力量在暗处涌动,一场新的冒险或许正悄然拉开帷幕……
“师傅,趁机上!”虎娃仰头看向葛正,眼神明亮而坚定,带着徒弟对师傅的崇敬与默契,“您说过,邪物最怕破邪之力与阳气,我的艾草绳能缠煞,您的破邪刀能斩秽,咱们师徒配合,定能牵制住他!”
说话间,虎娃从背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艾草绳。这绳子是他按照师傅教的法子,用三年生的陈艾混合着朱砂、糯米汁编织而成,绳身上还缠绕着几道细小的红符,散发着淡淡的艾草清香,与周遭的邪气形成鲜明对比。他手臂用力,艾草绳如灵蛇出洞,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黑影的双腿缠去——他记得师傅说过,对付邪术师,先断其行动力,再破其术法根基,方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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