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的急报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山谷中微妙的平衡!夏侯桀主力将至,目标直指这处狄人圣地!刚刚还在权衡利弊的北宫伯玉,脸色骤然阴沉如水,眼中杀机暴涨!
“好!好一个夏侯桀!竟敢窥伺本王圣谷!”北宫伯玉怒极反笑,声音如同冰碴摩擦,“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连本王一起灭口了!”
他猛地转向凌云,目光锐利如刀:“汉人小子!你带来的麻烦不小!”
凌云心中也是凛然,夏侯桀的追击速度和对能量波动的敏感远超他的预估!此刻,他们和狄人仿佛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大王!此刻我等更应同舟共济!”凌云急声道,“夏侯桀兵锋所指,绝不止我等!他若知大王在此,为掩盖勾结狄人之实,必起杀心!与其被他各个击破,不如联手抗敌!”
北宫伯玉眼神闪烁,显然在急速权衡。与凌云合作,尚属远期利益且充满变数;而与夏侯桀翻脸,则是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机!他虽雄才大略,却也深知夏侯桀麾下边军精锐的战斗力,尤其是在这不利于骑兵展开的山谷之中!
“联手?”北宫伯玉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几个残兵败将,加上本王这几十亲卫,如何对抗夏侯桀数千精锐?”
“正面抗衡自然不智!”凌云语速极快,“但大王对此地地形了如指掌,更兼圣谷必有隐秘布置!我等可借地利,以奇制胜!拖延时间,寻机脱身!”
他这是在赌,赌这“圣裔谷”作为狄人重要据点,绝不可能毫无防御手段!
果然,一直沉默的拓跋弘长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古老的智慧与一丝决绝:“大王,此子所言不错。圣谷不容亵渎。先祖留有守护之力,或可一用。只是……需付出代价。”
北宫伯玉看向拓跋弘,眼神交流间似有决断。他猛地一挥手,对那刀疤头目下令:“拓跋烈!带你的人,启动‘群狼噬骨阵’,封锁谷口瀑布区域!依托石林、毒沼,层层阻击,不惜代价,拖住他们!”
“是!”拓跋烈(刀疤头目)眼中闪过狂热的战意,立刻带领大部分狄人武士,如同猎豹般冲向谷口方向。
紧接着,北宫伯玉目光再次锁定凌云,语气不容置疑:“汉人小子,本王可以暂时信你一次,联手对敌。但你若敢耍花样,本王第一个先宰了你!现在,将你说的矿脉节点位置,告知拓跋长老!这是合作的诚意!”
他还是不放心,要在战前拿到部分筹码。
凌云心念电转,知道此刻不能再犹豫,否则北宫伯玉很可能先拿他们祭旗。他迅速根据记忆中的兽皮地图和苏玉衡的暗示,说出了一个相对真实但并非最关键、且位于狄人势力范围内的矿脉小节点位置。
拓跋弘仔细听着,默默推演片刻,对北宫伯玉微微颔首,表示位置可信。
北宫伯玉脸色稍霁,对着魏统领和杨老丈一指,随即厉声道:“你等熟悉汉军战法,随拓跋烈一同布防,提供建议!凌云,你与这小娃,还有他,随本王和长老进入圣殿核心!那里是最后的防线,也是……可能的生路!”
他迅速做出安排,既利用了凌云等人的力量,又将最关键的人质(赵宸、凌云)牢牢控制在手。
形势比人强,凌云只能点头同意。魏统领和杨老叔虽不放心,但也知这是唯一能争取到北宫伯玉合作的机会,立刻带着李贲和部分边军老卒,跟随拓跋烈前往谷口。
而凌云、苏玉衡、柳青岚以及被紧紧看护的赵宸和周文渊(依旧昏迷),则跟着北宫伯玉和拓跋弘,快速走向山谷中央那座最大的石殿。
石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空旷,由巨大的青色条石垒成,充满了蛮荒古老的气息。殿内中央,并非神像,而是一座与矿脉核心那座祭坛风格类似,但规模小得多,也更加古朴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刻满了星辰图案与狄人图腾结合的符文,中心则凹陷下去,形状……竟与凌云之前得到的青铜盒子有几分相似!
“此乃‘星辉祭坛’,与矿脉核心祭坛同源,乃我先祖所建,用以沟通地脉,平衡能量。”拓跋弘解释道,他走到祭坛旁,将手中那根镶嵌蓝色宝石的木杖,轻轻顿在祭坛边缘的一个特定凹槽内。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能量波动自祭坛散发开来,石台上的星辰符文逐一亮起微光。与此同时,殿外山谷中,隐约传来了机关转动的沉闷声响,以及某种能量被引动的奇异嗡鸣——那是“群狼噬骨阵”被激活的迹象!
“阵法已启,可阻敌军一时。”拓跋弘沉声道,“但夏侯桀兵力雄厚,久守必失。必须尽快找到离开之法。”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凌云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怀中:“年轻人,你既为‘持钥者’,身上可还带着那‘钥匙’?或许,它能再次引动此间布置。”
凌云心中一动,取出那个已经空了的青铜盒子(符节和地图已与矿脉核心祭坛融合)。盒子在靠近星辉祭坛时,果然再次发出了微弱的共鸣,盒盖上那狼头凹槽泛起点点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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