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别墅的车库,引擎声熄灭,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与刚才大学校园里那种充满青春喧嚣和人潮涌动的气氛截然不同,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重新将宁静包裹而来,却不再是最初那种近乎空旷的寂寥。
清朗解开安全带,长长地舒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送走“小麻烦”后的轻松,又掺杂着些微的不舍:“总算是把小家伙安顿好了。希望他在学校能适应,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郑阳“嗯”了一声,也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伸手将清朗额前一缕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细腻的脸颊。“他有分寸。”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教得好。”
清朗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直白的夸奖弄得微微一怔,随即眼里漾开笑意,抓住郑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们郑老师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是不是因为‘二人世界’失而复得,心里偷着乐呢?”
郑阳没有否认,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深邃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清晰地映出清朗带笑的脸庞。“回家。”他低声说,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归属感。
两人下了车,走进家门。午后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早餐和午餐的混合香气,以及属于清虞的、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清新活力的气息,正在慢慢散去。房子重新变得空旷而安静,但这种安静,此刻却让两人的心都感到一种充实的宁静。
清朗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伸了个懒腰,宽松的家居服下摆随着动作拉起,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线。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为了安全,平时如果没有使用计划,泳池的水位不会放得很高。
“天气这么好,”清朗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正在换拖鞋的郑阳,提议道,“我们把泳池水放满,玩一会儿怎么样?好久没下水了。”曼谷之旅虽然也有泳池,但更多是观光和集体活动,像这样纯粹属于两个人的、在家里的玩闹,似乎已经隔了一段时间。
郑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本质上并不是个喜欢“玩闹”的人,严谨的作息和近乎刻板的规划让他更倾向于有序的活动。但面对清朗带着期待的目光,尤其是想到最近确实因为清虞的到来,两人独处的时间被压缩,他心里那点对于“计划外活动”的轻微抗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好。”他点头,言简意赅,“我去检查一下循环系统,放水。”说着,便转身朝连接后院和泳池设备的工具间走去。他的背影挺直,步伐稳健,即便只是去给泳池放水,也仿佛在执行一项重要任务。
清朗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他的郑阳,永远这么可靠,连玩都要准备得一丝不苟。他心情愉悦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转身走向二楼的主卧,去换泳裤。
郑阳来到工具间,这里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各种工具、清洁剂、泳池维护设备都放置在固定的位置,标签清晰。他先检查了水质监测仪的数据,确认水质良好,然后启动了自动补水和水循环过滤系统。清澈的水流开始汩汩地注入泳池,水位线以稳定的速度缓缓上升。他设定好时间,又检查了一遍周边安全设施(防滑垫、救生圈、扶手等),确保万无一失。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立刻去换衣服,而是转身回到了厨房。玩水容易消耗体力,也容易口渴。他打开冰箱,目光扫过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和水果——很多都是他早上刚买回来的。
思考了片刻,郑阳拿出几个颜色鲜艳、熟度恰好的水蜜桃,又取了一盒蓝莓、一盒草莓,还有清朗最喜欢的阳光玫瑰青提。他仔细地将水果清洗干净,水蜜桃去皮去核切成大小均匀的块,草莓去蒂对半切开,蓝莓和青提则保持原样。他没有选择复杂的摆盘,而是用一个敞口的大玻璃碗,将各种水果简单地混合在一起,色彩缤纷,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接着,他又从冷藏室拿出两瓶冰镇的苏打水,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杯壁上瞬间凝结起细密的水珠。
他将果盘和饮料放在一个托盘上,端到泳池边的遮阳躺椅旁的小桌上。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洒在晶莹的水果和冒着气泡的饮料上,显得格外诱人。做完这一切,郑阳才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主卧里,清朗已经换好了泳裤。那是一条宝蓝色带白色细条纹的三角泳裤,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腰肢纤韧,腿长而直。他正对着穿衣镜,随意地拨弄着自己半湿的黑色长发,考虑是扎起来还是披着。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郑阳走进来。
郑阳的目光在清朗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暗了暗,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才移开视线,走向衣帽间去拿自己的泳裤。他的泳裤是纯黑色的,款式保守简单,一如他本人的风格。
清朗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走到衣帽间门口,倚着门框,看着郑阳背对着他脱下家居服,露出宽阔坚实的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充满了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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