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极致的狂！
“我不介意，让东域，换一个宗门。”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整个议事大厅，死寂一片。
所有叶家长老，包括刚刚重燃斗志的叶战，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看着叶凡。
大脑，一片空白。
换一个宗门？
换掉玄阳宗？
那可是东域三大宗门之一，传承数千年，门内有化神老祖坐镇的庞然大物。
在叶凡口中，竟像是路边的一棵野草，说换就换？
这是何等的口气！
这是何等的霸道！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们只会当成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说出这话的，是叶凡。
是一个眼神，就能震死元婴后期长老。
是能随手拿出完美品质化神丹。
是一个让他们，完全看不透的，恐怖存在。
一时间，没有人敢怀疑。
他们只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疯狂上涌。
那个之前叫嚣得最厉害的山羊胡长老，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他，被活活吓尿了。
叶凡的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扫过。
没有停留。
仿佛，只是看了一眼，路边的尘埃。
他转过身，轻轻拍了拍，还在怀中抽泣的叶灵儿。
“灵儿，别哭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那股冰封天地的冷意，却悄然散去，化作了一缕，只有叶灵儿才能感受到的温柔。
“哥……”
叶灵儿抬起头，泪眼婆娑。
她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依赖与安全感。
“有哥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叶凡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拭去。
他的动作很轻。
很柔。
与刚才那尊，睥睨天下，言出法随的杀神，判若两人。
大厅中的长老们，看着这一幕，心神，再次剧震。
他们终于意识到。
眼前的叶凡，他的温柔，只给一人。
而他的冷漠，给了整个世界。
叶凡不再理会众人。
他牵起叶灵儿的手，朝着大厅外走去。
路过主位时，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父亲。”
他淡淡开口。
叶战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这颗化神丹，你即刻服下，闭关突破。”
“叶家，需要一个化神。”
说完，他将那枚被他收起的玉瓶，随手，向后一抛。
玉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精准地，落在了叶战的手中。
叶战紧紧地，攥着那冰凉的玉瓶。
感受着其中，那足以让整个东域都为之疯狂的磅礴药力。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那个，他亏欠了太多太多的儿子。
心中，五味杂陈。
有悔恨，有愧疚，有震撼，也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骄傲。
“哥，我们去哪？”
叶灵儿被叶凡牵着，小声问道。
“回我们以前住的院子。”
叶凡的声音，很轻。
兄妹二人，走在熟悉的青石小路上。
周围的草木，依旧。
只是，那些路过的下人与护卫，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鄙夷与无视。
而是，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他们远远地，就躬身行礼，头颅，深深低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叶凡，视若无睹。
叶灵儿，却有些不适应。
她紧了紧，牵着哥哥的手。
很快。
一座有些破败，长满了青苔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他们母亲去世后，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地方。
也是叶凡被检测出废体后，被家族边缘化，最后被赶出去的地方。
推开那扇，布满灰尘的院门。
“吱呀——”
熟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
院子里的陈设，一如当年。
只是，石桌石凳上，落满了枯叶。
角落里的那架秋千，也断了一根绳索，孤零零地，悬在空中。
叶凡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是，追忆。
“哥，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
叶灵er看着叶凡的侧脸，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
叶凡收回目光，看向她。
“我遇到了一个好师尊。”
他没有多说。
关于师尊，关于青竹峰，那是他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去亵渎。
叶灵儿冰雪聪明，见哥哥不想多说，便没有再问。
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有哥哥在，就够了。
“伸手。”
叶凡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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