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静了下来,此人拿起他的手观看起来。小乞丐虽说主意已定,可见他这般痴迷观看他的手心亦不禁腹诽,莫名其妙,这厮要作甚?难不成吾的手能长出花来?岂有此理,怪人也。但见他嘴角上影影绰绰呈现出一丝不明含义的笑容,他的心再次收紧,此人放下他的手便让他坐在他身旁,问道:“尔乃何方人士?爹娘以何为生?为何沿街乞讨?”
呵,若放在以前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平常问语,可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危机四伏前有狼后有虎万不可麻痹大意随意答之,须寻找点空隙容自己想好了再做回应,免得信口雌黄漏了馅铸成大错,再如昨夜失慎落得江心补漏——嗟悔无及。想罢,他转移了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几碟糕点垂涎欲滴,道:“桌上的食物,小人是否能少许用点?”其他四人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紫衣男子嘴角上扬,颔首道:“你随意。”
既然许了,何须客气?他起身抓起桌上那四碟糕点狼吞虎嚼,犹如风卷残云所剩无几。这些糕点下肚使得他口干舌燥,又随手拿起眼前的茶碗喝了个一干二净,用手抹了抹嘴,坐了下来,这才有所醒悟,戏有些过了,撑的肚子好生难受,奈何这伙人的目地尚且不清,身体再有不适,戏还得继续,他装着憨厚笨拙的冲他等讨好道:“小人家徒四壁,自打出生就未食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两日来承蒙爷等怜悯,吃尽了人间美味,小人没齿难忘,有朝一日有用着小人之处,小人愿效汗马之劳。”闻言,身着哈白锦袍的男子颇为风趣地勾唇道:“小兄弟,瘾亦过足,该回爷的话了。”
啥叫瘾亦过足?此人是意有所指,若是放在早先这些常规询问,他如实回应便可,可今非昔比,言行举止都得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会掉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此等行迹可疑又再三追根问底,不得不令人多想,内心嗤之以鼻,坐在他旁边的紫衣人那副风清云谈,波澜不惊慵懒悠闲自得的模样倒是令人赏心悦目,但愿不是狼心狗肺之徒,与吾不共戴天,想罢,他避重就轻,道:“爹娘在家,小的出来讨几个钱好回家娶媳妇。”
闻言,他等是一阵乐呵,紫衣人没像同伙一般欢喜,只是从嘴角扯出了一个浅薄的笑容,漫不经心问道:“贵庚几何?咋看亦不像弱冠之年,这就急不可待忙着筹办婚事?”
坐在紫衣人右边的中年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眯着眼瞅着他,似笑非笑道:“爷可是过来人,男女之事可不宜过早,伤身。”眼里满是调侃之色,可惜未到眼底,
闻听此言,小乞丐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垂头不语,悄悄偷看此人,且不是调侃这般简单,此人瘦长脸,三角眼,鹰钩鼻子。听老人说,脸上无肉必是怪物,偏偏又长的唇厚肤黑,这五官凑在一起就是看相先生亦难断俊丑,此人身上发出的气息令人觉着十分的诡异,小乞丐的身体不由的绷紧,三角眼,鹰钩鼻乃大奸大恶之像,唇厚肤黑乃憨厚之人,二一添作五,此人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却亦非善者,非池中之物,不可低估,此人之言非面上之意。于是童儿故作羞涩,尴尬道:“爷说的不差,可草民家徒四壁,不比富贵人家,得早做打算,免得到时抓狂。”见他等没有表示,便一脸无奈,叹息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境再穷爹娘亦想小人能娶上一房媳妇开枝散叶。”不想那男人突然变脸变色地呵斥道:“放肆!行迹诡异,巧舌如簧,说!是谁差你来的?”
突如其来的呵斥令小乞丐身子一颤,“小小……小人……小人……”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稍作调整便又静下心,小心翼翼陪笑道:“小人惹爷不悦了,可小人真乃实话实说,无一句虚言,说真的,小人这年岁若投生在富贵人家真不着急,毕竟有诸多讲究,可像小人这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今日无明日的哪还顾及那些,有草没草先捞上一把……”
就在此时,紫衣人突然来了一句,“笑谈,女儿家谈何娶妻,若是招婿到亦说得过去。”男子脸上不带一丝挑逗之色,一脸严肃。
小乞丐将静下来的心又再次提起,他难道是爹爹说的那个辛阳青林?本想询问,又一想,不可莽撞,若真是此人寻来,对吾生了疑心他自会告知,于是便沉默不语,待等下文。
此人对小乞丐接二连三的挑衅,傻子亦能看得出此人似乎察觉出点什么,不然惜字如金的人岂会如此步步紧逼,各怀心事的四人亦开始七嘴八舌地敲边鼓,“娃儿,我家主子说你乃女娃是也,你有何说的?”
此刻的小乞丐已被他等说的满脸通红,他本想避而不谈,可又有人出言,道:“小小年纪便学会诈其呼,若再涨点年纪那还了得?”弦外之音,小乞丐岂会不明他是另有所指,若是再不理会便会弄巧成拙让他等胡思乱想,既然避之不去,只得主动出击,他故作窘迫搓着手,尴尬道:“小人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相貌莫说爷等误会,就连常年在一起玩耍的伙伴都常常讥笑小人长得像女人,可娘亲说男生女相乃福相也,娘这话果然灵验,小人这不就遇见贵人了,从此后小人亦不在为……”说到此他停顿下来,故意不往下说,常言道,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话不可说满,事不可做绝,人生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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