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的修行格局,已随杨老的突破悄然改变。在此之前,大夏国境内超凡境强者绝无仅有,并非修士的资质匮乏,实则是顶尖功法断层,直到他的师尊杨清婉,凭残缺功法硬生生冲破桎梏,踏入超凡境,才打破这百年来的沉寂。可新的难题接踵而至:超凡境修士所需的丹药与神游境截然不同,杨老突破后,只能靠自身吸纳天地灵气缓慢修行。
陆惊羽对此早有盘算。他在玲珑宝塔闭关几日,不仅将丹神残卷的“活丹”妙义吃透,更在宝塔藏经阁的万千丹方中披沙拣金,结合神农丹经中“顺性而为”的核心思想,终于锁定一份六品丹方。此丹偏阴属性,以幽冥草、寒月花为引,能凝聚阴柔灵力,最适合杨清婉这类刚入超凡境的女修,他为其定名“玄阴凝髓丹”。他将丹方誊抄在特制的兽皮卷上,便动身前往杨老居所。
离小院尚有数十步,便闻一股清苦的药香随风飘来,其中夹杂着极不稳定的灵力波动。陆惊羽脚步微顿,抬眼望去,只见小院中央的青石台上,一尊赤纹丹炉正熊熊燃烧,丹火如跳动的赤莲,映得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炉前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灵力。
那女子身着一袭素白的炼丹服,衣料轻薄,被丹炉的热气蒸得微微贴身,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乌黑的青丝仅用一根碧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汗水濡湿后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添了几分慵懒魅惑。她的眉眼极美,眼尾微微上挑,似含着一汪秋水,却又因专注而透着几分凌厉;琼鼻挺翘,唇瓣是天然的樱粉色,此刻正紧抿着,显出几分倔强。丹火的红光落在她裸露的皓腕上,映得那截肌肤莹白如玉,手指纤细修长,捏着控火诀的姿势标准却略显僵硬,每一次灵力催动,都能看到她腰肢微不可察地颤抖——显然已支撑许久。
“惊羽来了。”一道温和的女声从院门口传来,杨清婉缓步走出,她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纹,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雍容。她顺着陆惊羽的目光望向炉前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你二师姐苏轻烟,近来在冲击六品丹师,今日特意来我这里试练‘赤焰焚心丹’。你来得正好,看看她这炉丹,有什么问题。”
陆惊羽闻言,立刻收敛心神,开启碎影心经。刹那间,苏怜月周身的灵力脉络、丹炉内药材的变化、火焰的温度波动,都如画卷般在他脑海中铺展开来。
“回师尊,二师姐的炼丹之法,有五处不妥。”陆惊羽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地说道,“其一,控火不均,赤焰焚心丹需‘文火养药,武火凝丹’,她此刻丹火过烈,已将炉底的焰心草烤至焦枯;其二,灵力频率与药气共振相悖,她以自身真元催动时,灵力波动始终比药气流转快半拍,看似契合实则相互消耗,炉壁已凝出细如发丝的冰裂纹;其三,灵力注入过于急躁,丹炉左侧的灵力脉络拥堵,右侧却空虚,药材无法均匀吸收灵力;其四,丹炉温度失衡,炉壁东侧温度已达三千度,西侧却不足两千五,长此以往,丹药必然外焦内生;其五,药气牵引失误,她未能将焚心草的烈性与冰魄花的寒性融合,两股药力正在炉内相互冲撞,只是被丹火暂时压制,实则已形成暗涌。”
话音刚落,杨清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刚才也看出了几分问题,却只察觉控火、灵力注入、药气牵引这三处,没想到陆惊羽竟能发现灵力频率这种隐秘至极的疏漏。而炉前的苏轻烟猛地转过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小子你胡说八道!我入丹堂七年,早就是五品巅峰丹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本就因冲击六品丹师屡屡受挫而心绪烦躁,被眼前的年轻师弟指出问题,更是觉得颜面尽失。苏轻烟狠狠瞪了陆惊羽一眼,转身重新看向丹炉,双手快速掐诀,试图弥补所谓的“失误”,口中还愤愤不平地嘟囔:“你少在这里哗众取宠,等我丹成,自然能证明我的实力!”
陆惊羽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杨清瑶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观战。苏轻烟的动作愈发急促,丹火被她催得更旺,可越是急躁,灵力控制就越乱。没过多久,丹炉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闷响,炉身剧烈震颤起来,炉口冒出滚滚黑烟,原本稳定的丹火瞬间变得狂躁,火星四溅。
“不好!要炸炉!”杨清婉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就要出手。苏轻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双手颤抖着想要压制丹火,却发现体内灵力已被紊乱的药气反噬,根本无法凝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惊羽突然开口,声音清晰有力:“二师姐,立刻取三株幽水苔,以灵力碾成汁,从丹炉西侧的进料口注入!”
苏轻烟一愣,幽水苔是偏阴属性的低阶药材,常用于中和火性,可赤焰焚心丹是纯阳丹药,加入阴属性药材岂不是会破坏药性?可丹炉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炉身已开始发烫,她甚至能听到药材炸裂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抓过身边药篓里的幽水苔,按照陆惊羽的说法,仓促间将药汁注入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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