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 7月中旬
广欣电力通信公司 MIS项目的荧光屏在服务器机房里泛着冷光。
机房空调的嗡鸣中,网益公司的技术团队正进行上线前最后一轮压力测试。
广欣公司的曾总监隔着玻璃观察屏,手指在iPaq上快速滑动:“财务系统的报表生成模块必须与 MIS的实时数据同步,下个月税务稽查可不能出岔子。”
网益公司的陈副总推了推眼镜,示意技术经理 Jackson上前。
Jackson调出系统拓扑图,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划出红线:“MIS就像中枢神经,OA的流程审批调用它的权限数据库,邮件系统的通讯录同步依赖它的员工信息表,call center的客户工单更是直接读取 MIS的产品数据。”
他顿了顿,指向计费模块,“这里用的是 Oracle的实时同步机制,每笔交易都会生成日志文件。”
连续三天的暴雨让城市变成了泽国。
我把湿透的衬衫扔在阳台上,灌下整瓶冰啤酒,凉菜在胃里泛出凉意。
爬上床的时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21:47,眼皮像挂了铅块。
迷迷糊糊中,摩托罗拉 V998的“致爱丽丝”彩铃突然炸响。
我像触电般扑过去,屏幕上跳动的“Jackson”三个字刺得眼睛生疼。
“服务器集群全瘫了!”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里混着键盘敲击声,“OA系统打不开审批单,邮件服务器拒收所有邮件,财务的月末结账程序卡在百分之三十七,call center的坐席全报‘数据库连接失败’!”
Jackson的声音劈了叉,“告警短信已经炸了曾总监的手机,他现在就在机房等着!”
我慌乱中穿好衣服,抓起工牌冲下楼,雨刷器在出租车上疯狂摇摆。
车窗外,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彩色的河。
赶到广欣公司时,玻璃门内映出一片忙乱的影子。
Jackson正对着白板画系统关联图,Berry把笔记本电脑架在会议桌上,Ben手里攥着网线测试仪来回踱步。
“William被堵在珠江大桥了,”Jackson把一沓打印的日志摔在桌上,“从告警时间看,先是 MIS的核心数据库响应延迟,三分钟后 OA的应用服务器报连接超时,接着邮件队列开始堆积,最后整个局域网的数据包丢失率超过百分之四十。”
我翻到网络安全日志那页,瞳孔猛地收缩:“这里有大量来自粤北 IP段的异常访问,时间集中在晚上十点十五分。”
Ben突然拍桌子:“我刚查了网络拓扑,粤北管理站通过 VPN专线直连总部核心交换机!”
他扯过网线图,红笔沿着线路画了个圈,“这条链路没有流量控制!”
Berry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 Oracle日志不断刷新:“数据库事务日志有大量回滚记录,像是被恶意中断了。”
她突然停下手,“爱虫病毒!日志里有这个特征码,它会篡改邮件附件名,还会删除数据库索引文件!”
Jackson扯开领带,喉结滚动着:“粤北值班室那台管理工作站,肯定有人用它收了带病毒的邮件。”
他抓起电话按下免提,“查粤北管理站昨晚的登录记录,对,就是那台装了数据库客户端的机器!”
雨还在下,会议室的空调发出疲惫的嗡鸣。
凌晨一点,分工终于明确:Berry负责从灾备系统恢复数据库索引,她抱着备份磁带跑进机房时,睡裙的下摆扫过满地的网线;
我在服务器机柜间穿梭,给每台主机加装病毒防火墙,汗水顺着额角滴进键盘;
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病毒特征码检索命令,屏幕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
“不止邮件系统,MIS数据库的后台进程也被感染了。”
我猛地拍向服务器电源开关,机箱嗡鸣骤然低沉,“Ben,立刻登录核心交换机,关闭所有与粤北管理站的 VPN隧道接口!”
说着我扯过网线跳线,膝盖顶住机柜边缘开始插拔:“先关 Oracle的 TNS监听服务,还有 IIS的 Web服务,这些都是病毒传播的通道。”
指尖触到滚烫的服务器外壳,余光瞥见 Berry举着备份磁带愣在原地,“把灾备系统的病毒库升级到最新版,恢复前必须全盘扫描!”
Ben的指甲在交换机面板上划出白痕:“Gi1/0/1到 Gi1/0/4接口全关了,总部局域网和粤北链路物理隔离!”
他突然回头,额前碎发滴着汗,“但 call center的终端还在报病毒库过期!”
我摸出 U盘甩过去:“这里有刚从瑞星官网下的离线补丁包,让坐席先断本地连接,手动运行 scan.e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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