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1月的机房里,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专项调查小组的五个人围着服务器,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提交记录和访问日志。
从早到晚,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低声讨论。
自从市场部发现欧朋浏览器的渲染代码和我们的内核相似后,何总给了我们一周时间。
必须找到泄密源头,否则 UE的核心技术优势就等于没了屏障。
老张负责筛选服务器访问日志.
他戴着老花镜,手指在鼠标上点得飞快.
“先把近 6个月的日志按‘内核代码库访问’关键词过滤,排除开发团队的正常 IP,再看下载量异常的记录。”
小李坐在旁边,同步导出代码提交记录.
“我这边按‘完整代码包下载’筛,平时大家都是下片段文件,下完整包的情况很少,容易抓异常。”
我盯着中间的大屏幕,上面实时刷新着筛选后的记录。
前三天,我们查了 2007年 7到 9月的日志,全是团队内部的正常访问。
老张的 IP在深夜改内核适配 bug;
小李的 IP在白天提交测试补丁;
菲菲的 IP偶尔会下载代码看适配进度。
没任何问题!
到了第四天,筛到 11月的日志时,小李突然停住手。
“刘哥,这里有问题!11月 28号,有个 IP下载了完整的内核代码包,而且下了三次,时间是凌晨两点,不是公司内网 IP,是个家用宽带地址。”
老张立刻调这个 IP的关联记录:“查一下这个 IP对应的账号……是老王的?”
我心里一沉。
老王是前员工,2007年底离职的。
之前跟着老张做内核渲染模块,技术能力不错。
离职时说是“回老家发展”,当时还办了正常的交接手续,没人多想。
“再看这个账号的其他访问记录,”
我递过一杯咖啡给小李。
“把他离职前一个月的日志全调出来。”
很快,老王的访问轨迹清晰了。
从 11月 20号开始,也就是他提离职后的第三天,他的账号开始频繁访问内核代码库。
平时他一周也就下载两三次片段文件。
那段时间却每天都登录,而且大多在深夜,下载的文件从片段逐渐变成完整模块。
到 11月 28号,直接下了完整的内核代码包。
之后又在 12月 5号(离职前一周)下了两次。
最后一次访问是 12月 10号,也就是他离职的前一天。
“正常交接不会需要下完整代码包,”
老张皱着眉,指着日志里的文件列表。
“他下的不仅有核心代码,还有我们没公开的适配补丁,连 2008年的规划文档都拷走了——这些都是没对外披露的东西。”
小李点开老王的离职交接清单,上面写着“已删除所有工作设备上的代码文件”。
但清单没提“是否通过私人设备下载”。
“他当时用的工作电脑我们回收了,查过没文件,没想到他用私人设备通过账号下载了,”
小李攥紧鼠标。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
我拿出手机,翻出老王的联系方式——还是他离职时留的手机号。
第一次打过去,响了三声就被挂了;
第二次打,直接提示“正在通话中”;
第三次再打,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我找之前跟他关系好的同事问问,”
老张掏出手机,联系了之前和老王同组的小周。
“小周说,老王离职后没回老家,而是去了深圳,还说过‘有个大厂找他做内核’,当时大家以为是开玩笑,没当真。”
我让法务查老王的社保记录。
发现他离职后没在老家交社保,而是在深圳交了一个月,之后就断了。
社保登记的地址是个临时租房,我们联系房东。
房东说老王住了半个月就搬走了,没留新地址。
“他肯定是被竞品挖走了,”
小李咬牙。
“欧朋最近在深圳招人做内核,说不定就是找的他。他下载代码,就是为了给新东家用。”
我又试着给老王发了条短信,没提泄密的事,只说“有工作上的事想跟你核对,方便回个电话吗”。
结果石沉大海。
联系他的家人。
他父母说“他在深圳忙,很少打电话回来,不知道具体在哪”。
第五天,我们把所有证据整理成报告,交给何总和法务。
何总看完报告,脸色很难看。
“先联系深圳的警方,看能不能通过 IP和社保记录找他的行踪,同时让法务准备律师函,一旦找到人,立刻追究责任。”
走出何总的办公室,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太急,老王既然敢这么做,肯定藏得深,但只要他还用那些代码,迟早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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