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凡感觉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得更紧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拿着钢针在扎。
威力很弱。
那一下撞击,力道顶多相当于被人随手扔出去的小石子,砸在人身上估计连皮都破不了。别说杀人,就连打晕一只老鼠都够呛。
而且距离有限。
林凡试着控制远处的另一颗铆钉。距离一旦超过两米,那种掌控感就迅速衰减,到了三米外,无论他怎么瞪眼,铆钉都纹丝不动。
这也太鸡肋了。
林凡有些失望地把脑袋靠在帆布上。
这种程度的念力,正面战斗根本派不上用场。一只一级丧尸都能轻易冲破这层微弱的念力屏障,把自己撕成碎片。
等等。
林凡的视线穿过车斗的缝隙,再一次落在了前方那辆医疗车上。
红十字标志在泥浆中若隐若现。
那里面躺着厉沉。
正面强攻,厉沉身边有警卫排,有重机枪,甚至还有可能藏着其他底牌。现在的自己,冲过去就是送死。
但杀人……有时候不需要把刀捅进心脏。
林凡眯起眼睛,视线在那枚生锈的螺母上聚焦。
如果是在高速行驶中,松掉一颗关键位置的螺丝呢?
如果是在医生做手术的时候,轻轻拨动一下手术刀的刀柄呢?
或者是……
林凡的目光扫向路边。
车队正行驶在一段依山而建的盘山公路上。一侧是陡峭的山壁,由于连日暴雨,岩石松动,不时有碎石滚落。而在那些巨大的岩石根部,往往只需要一点点外力的破坏,就能引发连锁反应。
哪怕这股念力只有推倒一个水杯的力量。
但在精密的机械结构,或者脆弱的力学平衡点面前,这“推倒水杯”的力量,就是死神的推手。
这根本不是用来战斗的技能。
这是天生的暗杀技。
林凡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的血迹。铁锈般的腥咸味在口腔里蔓延,刺激着他的神经。
既然老天爷给了这张牌,那就得好好打。
他重新调整姿势,将那枚螺母拨弄到身下压住。
车队继续向前蠕动,颠簸不断。
林凡闭上眼,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大脑中模拟那种能量流动的路径。他需要练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种生疏的操控变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每一次调动能量,脑海深处都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但他不在乎。
比起前世被丧尸啃食的痛,这点副作用算个屁。
前方,魏天成的指挥车突然减速,整个车队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梁的蛇,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疯子哥被惯性晃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抓起斧头警惕地看向四周。
黑豹已经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背毛竖立。
林凡睁开眼,那双褐色的眸子里,刚才的狂热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死水般的平静。
但他能感觉到,一种新的本能正在这具躯壳里苏醒。
前方的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
“报告团长!前方路段发生小规模塌方,工兵排正在清理!预计需要二十分钟!”
塌方。
林凡的耳朵动了动。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车斗边缘。紫色的雾气比刚才更浓了一些,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透过迷雾,他隐约看见前方的山体边,几块巨大的岩石突兀地悬在路面上方,摇摇欲坠。而在岩石下方不远处,几个士兵正把厉沉的担架从医疗车上抬下来,准备转移到路边的临时帐篷里透气。
那个位置……
林凡的视线在悬崖上那几块巨石的基座上扫过。
那一堆作为支撑点的碎石,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松散不堪。它们之所以还没崩塌,仅仅是因为维持着一个极其微妙的力学平衡。
只要有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一下……
林凡转过头,看向趴在旁边的灭霸。
我要去撒尿。
灭霸愣了一下,看着周围黑漆漆的荒野,有点想劝老大别乱跑。但这货刚被林凡刚才那个眼神吓到了,没敢吭声。
林凡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轻轻一跃,像一道白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跳下了车斗,消失在路边齐腰深的杂草丛中。
雨后的草叶冰冷刺骨。
林凡压低身形,感受着眉心那股蓄势待发的能量。
这就是那枚螺母教给他的第一课。
再微小的力量,只要用对了地方,也能撬动千钧之石。
厉沉,你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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