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栖霞村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杨明轩已站在祠堂改成的学堂里,就着从窗户破洞透进的微光,用一根炭条在较为平整的土墙上,复习着昨日所写的“人”、“口”、“地”三字。
这具身体视力极佳,让他甚至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只是偶尔下意识地会想抬手推一下鼻梁,那是他前世戴了二十多年眼镜留下的习惯性动作,每次手抬到一半才哑然失笑。
“《三字经》开篇是打下了基础,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祠堂,“对这些生于土地、长于山林的孩子而言,或许应该教些更贴近他们生活,更能引起共鸣的东西。”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首质朴无华却意蕴深长的古诗——《悯农》。
“对,就是它了。”杨明轩嘴角微扬,心中定计,“既教了识字,又能潜移默化地传递珍惜粮食、尊重劳作的理念,一举两得。”他全然不知,这个看似寻常的教学选择,即将在这个世界掀起怎样的波澜。
不多时,三个孩子准时到来。石铁柱依旧是一身短打,手脚沾着清晨的露水和泥点,像是刚干完活;林小雨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羊角辫梳得比昨日整齐了些;王知书则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儒衫,一丝不苟。
“先生早安。”三人齐声行礼,规矩已然初成。
杨明轩温和地点头回应,目光落在石铁柱身上,这孩子眼神里的浑浊似乎散去不少,多了几分专注。他心中暗赞:“看来昨天的《三字经》确实有效果,铁柱这孩子也不是真笨,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今日,我们学一首新的诗歌。”杨明轩走到墙边,用炭条写下两个大字——“悯农”。
“这首诗,说的是农人耕种的辛劳,以及粮食的来之不易。”他解释道,目光扫过三个孩子,见他们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尤其是石铁柱,听到“农”字,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些。
“首先,跟我读第一句:‘锄禾日当午’。”
杨明轩的声音清晰而平和,他逐字指着墙上的新字,耐心讲解:“锄,就是用手里的工具松土、除草;禾,就是地里的庄稼;日当午,就是太阳正烈的正午时分。”
随着他的讲解开始,“检测到宿主传授蕴含劳作与生存智慧的诗文,引动地脉之气感应。”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杨明轩并未深究,只当是系统例行公事地记录教学进度。
他继续讲解着,体内那缕微弱的灵气似乎比往常活跃了一丝,但他归因于自己教学投入,心神专注。
“大家想象一下,炎炎夏日,太阳晒得人头皮发烫,农人们却不得不弯着腰,在田里一下一下地锄草……”杨明轩试图用语言描绘出画面。
然而,他描述的场景,对于石铁柱而言,根本不是想象,而是他每日都在经历的生活。为了多病的母亲,他常常在烈日下帮邻里干活,换取微薄的食物。汗水滴入泥土的灼热,腰背酸痛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
当杨明轩念出“汗滴禾下土”时,石铁柱怔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仿佛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汗珠正滴落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从他心底升起。
原来,他们这些泥腿子的辛苦,书本上也是会写的吗?原来,先生这样的读书人,也懂得他们流汗的意义?
一股热流,毫无征兆地从他脚底涌泉穴涌入,粗壮而灼热,与他平日里帮工后那种疲惫的发热完全不同。这热流带着大地的厚重与温养之意,迅速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谁……谁知盘中餐,”杨明轩并未察觉异常,继续念着下一句。
石铁柱只觉得那股热流随着先生的诵读声,在他体内奔腾得更快了。他仿佛能“听”到脚下大地深处,传来低沉而有力的搏动,与他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力量感,充盈着他的身体。
“粒粒皆辛苦。”
当杨明轩念出这最后一句,并着重解释道:“这‘辛苦’二字,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劳累,更是道尽了生存的艰难与收获的珍贵……”
“嗡——”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鸣,陡然响起!整个祠堂都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地动了?!”林小雨吓得小脸发白,王知书也骇然变色,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杨明轩也是一惊,但强自镇定道:“莫慌,或许是山间常有的微震……”他话未说完,目光就被石铁柱吸引了过去。
只见石铁柱双目紧闭,浑身皮肤泛着一种土黄色的微光,他无意识地抬起右脚,又重重顿下!
“咚!”
这一脚,仿佛不是踩在祠堂的地面上,而是直接踏在了整片大地的脉络之上!以他的脚心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淡黄色涟漪,骤然扩散开来,瞬间掠过了整个祠堂!整个屋子都跟着猛地一晃,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我随便上课,学生全都成圣了请大家收藏:(m.zjsw.org)我随便上课,学生全都成圣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