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黑伏诛已过去数日,栖霞村依旧沉浸在一种近乎狂热的氛围中,但处于风暴中心的杨明轩,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割裂。
夜深人静,祠堂——或者说,他的新家内灯火通明。他盘膝坐在村民送来的崭新草席上,并非在修炼,而是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呆,眉头紧锁。
“系统,”他第无数次在心中呼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那天的白光,还有熊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出法随’、‘浩然正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权限不足,请宿主自行探索。”冰冷的电子音给出了一如既往的、毫无信息量的回答。
“探索?我怎么探索?”杨明轩有些恼火地抓了抓头发,这个动作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格格不入,“我连这玩意儿是怎么触发的都不知道!难道以后遇到危险,我就靠随机背诵课文来赌运气吗?”
他不甘心。他尝试过再次凝聚那种感觉。就在这祠堂里,他找来《正气歌》,字正腔圆、饱含感情地朗诵了整整三遍,直念得自己口干舌燥,心潮澎湃。然而,除了体内那丝微弱的灵气似乎活跃了一丝,以及系统象征性地给了几点“教学积分”外,什么也没发生。没有煌煌白光,没有天地异象,更没有那种仿佛与某种至高道理共鸣的玄妙感。
他也试图像那天一样,对着院中一个木桩,凝聚精神,怒斥一声“天理难容”!结果显而易见,木桩毫无反应,反倒让偶尔路过的张屠夫听见,以为圣人在施展什么新的神通,远远就跪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杨明轩当场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连忙解释是在“练习发声”,才将一脸敬畏的张屠夫劝走。
“这能力还带冷却时间?还是说需要极度愤怒、身处险境之类的特定条件触发?”他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至于是看我长得帅吧?”
这种对自身力量来源和运作机制的一无所知,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一个不受控制、无法理解的力量,与其说是倚仗,还不如说是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看来,不能只依赖系统这个哑巴了,得从其他地方找找线索。”他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世界本身。
第二天,他特意找了个由头,请老村长李福来祠堂商议村塾扩建之事。待李福毕恭毕敬地坐下后,杨明轩状似随意地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好奇:
“李村长,我此前……嗯,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如今既在栖霞村落脚,也想多了解些风土人情、世间见闻。不知这天下大势,各方势力,究竟如何?可有除了修炼法术之外的……其他力量体系?”
李福闻言,脸上立刻堆起更加谦卑甚至带着点惶恐的笑容:“圣人您胸怀天下,是老朽愚钝,早该向您禀报的。”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内容却与杨明轩之前了解的大同小异——大炎皇朝,山高皇帝远,苍茫山脉险峻,黑风寨等匪患为祸,以及那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修仙宗门,如青云宗、玄水阁。
杨明轩耐心听着,试图从中找到关于“特殊能力”、“言出法随”或者“浩然正气”的蛛丝马迹。他引导着问,语气尽量平淡:“村长可曾听说过,有人……不依靠修炼法诀,只凭读书明理,养心中正气,便能引动天地之力?或者说,言语本身,便能具备莫大威能,诛邪辟易?”
李福明显愣住了,仔细想了半晌,随即坚定地摇头:“圣人说笑了。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只听说仙师们修炼法术,御剑飞行,撒豆成兵。读书人……最多也就是考取功名,做个文官老爷,治理地方,哪能有这等搬山倒海、言出法随的本事?若真有,那岂不是比仙师还厉害了?” 他看向杨明轩的眼神更加敬畏,仿佛在确认什么,“也就是圣人您,天生神明,才能有这般造化啊!您那日的神威,俺们可都亲眼所见!”
得,又绕回到他是“天生神明”这个结论上了。杨明轩心中苦笑,知道从李福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普通村民的认知范围,显然无法触及这种层次。
“到底是儒道至圣的世界,还是一个仅仅未被发现儒道力量的普通修仙界?”杨明轩揉着眉心,“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么,原身呢?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去。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却对原主的过去一无所知。一个能引得黑风寨主认定身怀灵脉或宝贝,并且似乎真的拥有某种能引动“浩然正气”潜质的人(否则系统为何选中这具身体?),绝不可能是个纯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书生。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翻检原身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件物品。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衫,质地普通;一方略显残破的砚台,并无灵气;几支秃了毛的笔;还有几本内容寻常的《三字经》、《千字文》,书页泛黄,上面除了工整的誊写,并无任何特殊批注、夹带或隐藏信息。没有任何书信、令牌、秘籍或者看起来不凡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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