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柱拳纳山意,林小雨御水润田,这两桩奇事如同插上了翅膀,不仅在栖霞村内部引发了持续的轰动,其影响甚至开始悄然向周边村落渗透。
“栖霞村塾有圣人坐镇,能点化顽石,引动山河”的传闻越传越玄,虽未得到官方证实,却已在这片偏远的山乡间播下了神秘的种子。
杨明轩表面依旧从容,每日按部就班地授课,面对村民愈发狂热的崇拜,他努力维持着温和淡然的师长形象,内心却早已吐槽了无数遍。
“点化顽石?我那是教语文!引动山河?那是孩子们自己悟性好!”他看着系统界面里稳步增长的修为和各项亲和力,心情复杂,“这系统怕不是个超级脑补器,把教学成果全给玄幻化了……不过,这强身健体的效果倒是实打实的好,现在扛袋米上五楼都不喘气了,放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教育路径——不是灌输知识,而是点燃心火,唤醒沉睡在血脉或灵魂深处的某种特质。
这让他对下一个潜力股王知书,充满了期待。
王知书这几日显得有些沉默。
石铁柱和林小雨的神通固然令人惊叹,但他内心深处,却有着不同的追求。
他体弱,无法像铁柱那样拥有开山裂石的力量;他性喜静,也难以像小雨那样与自然万物灵动共鸣。
他更倾心的,是先生偶尔提及的道理,是书中蕴含的秩序与智慧。
然而,村中并非只有一种声音。
村东头有位张秀才,是栖霞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功名在身者,虽只是个老秀才,却素来自视甚高,对杨明轩这个来历不明,教授的东西在他看来又不伦不类的年轻先生,早就心存不满。
尤其是见到村民几乎将杨明轩奉若神明,连他这正牌秀才都备受冷落,心中积郁已久。
这日午后,杨明轩正指导孩子们练习大字,张秀才拄着拐杖,踱着方步来到了祠堂外,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尤其是看到王知书也在其中,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哼,雕虫小技,奇淫巧技!”张秀才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口的几个孩子听见,“读书人,当以圣贤文章为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终日弄些拳脚、戏水之术,成何体统?岂不闻‘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等舍本逐末之举,实乃误人子弟!”
他这话含沙射影,矛头直指杨明轩的教学方式。
祠堂内的气氛顿时一滞。
孩子们都停下了笔,有些无措地看着门口面色不善的老秀才,又偷偷瞄向杨先生。
杨明轩眉头微挑,心里嘀咕:“哟,抢生意的来了?不对,这老头是觉得我动了他的文化奶酪啊!”
他本不欲与这迂腐老者计较,正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见王知书猛地站了起来。
一向守礼知节、甚至有些懦弱的王知书,此刻脸上却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走到张秀才面前,先是依足礼数躬身一揖:“张老先生。”
“哼!”
张秀才冷哼一声,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王知书直起身,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虽因体弱而略显中气不足,却字字清晰:“老先生所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学生不敢苟同。”
“哦?”张秀才没想到这村里最是文弱的少年敢反驳他,气得胡子一翘,“黄口小儿,安敢妄议圣人之言?”
“非是妄议,乃是明理。”
王知书毫不退缩,他脑海中浮现出杨明轩讲解《论语》时所说的“学而不思则罔”,讲解《师说》时提到的“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支撑着他,“先生曾言,读书之目的,在于明理,在于启智,在于学以致用,而非皓首穷经,拘泥于文字之间。铁柱兄领悟山意,守护家园,岂是‘下品’?小雨妹妹引水灌溉,滋养禾苗,造福乡里,又岂是‘末技’?”
他每说一句,胸中那股因连日聆听道理、思考学问而孕育的“气”便壮大一分。
这气息并非灵气那般灵动,也非山意那般厚重,更非水汽那般柔和,而是一种中正、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刚直与磊落。
张秀才被问得一窒,强辩道:“强词夺理!耕田浇水,粗鄙之事,岂能与圣贤大道相提并论?”
“民以食为天,耕读传家乃是我辈本分。圣贤之道,莫非不食人间烟火?”王知书语气依旧平和,但那股无形的“气”却愈发明显,仿佛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瘦弱的身形显得挺拔起来,“《大学》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先生教导我等,道理存于万物,存于日用常行之间。明理方能正心,正心方能修身。若只知死记硬背,不明其理,不行其事,与鹦鹉学舌何异?此非真读书,此乃‘读死书’!”
“读死书”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张秀才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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