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与李明狼狈逃回青云宗,将栖霞村见闻添油加醋,主要强调那恐怖的道韵冲击和孩童的异常。
上报后,果然在外门执事殿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虽然仍有长老认为二人修为低微,可能是被某种幻术或异宝所慑,但讲学蕴含道韵这一点实在过于骇人听闻,不容忽视。
为谨慎起见,外门执事殿并未再派普通弟子前往,而是请动了一位在外门中以学识、心性着称的弟子陈淮。
陈淮约莫二十五六岁,炼气五层修为,在外门中算是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出身凡间书香门第,入道前便有才名,平素喜好读书论道,性子也比周通之流沉稳得多。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名叫孙芸的女弟子,炼气四层,心思细腻,擅长观察。
“陈师兄,执事的意思是,让我们伪装成游学的士子,近距离接触那位杨先生和他的学生,探其虚实,切不可轻易起冲突。”孙芸提醒道,她回想起周通师兄那心有余悸的模样,心中也存了几分警惕。
陈淮微微颔首,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手持一柄普通折扇,倒真有几分落魄书生的气质,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灵光显示他并非凡人。
“我明白。若真如周师弟所言,那位杨先生能以凡俗文章阐述大道,其境界恐怕远超我等想象!此去当以请教、交流为主,见机行事。”
两人收敛了周身灵力波动,如同真正徒步跋涉的旅人,风尘仆仆地再次来到了栖霞村。
这一次,他们直接走向了村塾祠堂。
午后阳光正好,祠堂内,杨明轩刚讲解完一段《论语》中关于“君子和而不同”的论述,正让学生们自由讨论。王知书作为学得最深入的学生之一,自然成为了众人请教的对象。他虽体弱,但谈及书中道理时,眼神明亮,逻辑清晰,引经据典,竟隐隐有了一丝小先生的风范。
陈淮与孙芸互望一眼,心中微动,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们整了整衣冠,走到祠堂门口,陈淮拱手,朗声道:“晚生陈淮(孙芸),游学途经宝地,听闻村中塾师学问精深,特来拜会请教。不知先生可在?”
杨明轩闻声抬头,见门口站着两位气质不俗的年轻人,男的身姿挺拔,女的清秀文静,确实像是读书人。
他心中嘀咕:“游学士子?这穷乡僻壤的,还有这种高端玩家过来?该不会是……来抢饭碗的吧?”表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起身相迎:“二位有礼了,在下杨明轩,便是此间塾师。请教不敢当,互相交流即可。”
他打量了二人几眼,总觉得这两人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干净感,不像寻常赶路书生那般风尘仆仆。
“可能是家世好的公子小姐出来体验生活?”他暗自猜测。
陈淮目光扫过祠堂内的孩子们,尤其在石铁柱、林小雨和王知书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惊。
这几个孩子果然如周通所言,气血、灵性、风骨皆异于常人,尤其是那个清瘦的少年,身上竟隐隐有一股让他都感到些微压力的正气。
“杨先生,”陈淮将目光转向杨明轩,态度谦逊,“方才在门外,隐约听到贵学生在讨论‘和而不同’之理,见解不凡。晚生不才,对此亦有些许浅见,不知可否与这位小友探讨一番?”他指向王知书。
杨明轩一愣,看向王知书。王知书也有些意外,但见先生点头示意,便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学生王知书,请兄台指教。”
杨明轩乐得清闲,坐到一旁,心里吐槽:“哟,上门踢馆……不对,是文斗?知书,上!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栖霞村补习班的实力!嗯,正好看看知书的浩然气实战效果如何……”
陈淮微微一笑,折扇轻摇,率先发问,问题颇为刁钻,涉及君子与小人之辨,以及“和”与“同”在现实中的尺度把握,其中甚至隐晦地夹杂了一些修行界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观念,试图试探王知书的反应。
若是之前的王知书,或许会被这混杂的观念搅乱思绪。
但此刻,他胸中浩然气已生,心志坚定如磐石。
他略一思索,便朗声作答,引述孔孟之言,剖析利害,条理分明。
“兄台所言‘力强者尊’,学生以为,此乃霸术,非王道,更非君子之道。君子恃德而非恃力,‘德不孤,必有邻’。若仅以力服人,其心必不服,其‘和’亦是虚假,终难长久。 ‘和’,在于存异求同,在于互相尊重,在于道理相通,而非强求一致,更非以力压人!”
他话语清晰,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随着他阐述道理,周身那淡淡的浩然气自然而然地流转,使得他的话语更加掷地有声,直指人心。
陈淮初时还带着考校的心态,但听着听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发现自己那些掺杂了世俗与修行界规则的道理,在王知书这纯粹而刚直的君子之道面前,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甚至……鄙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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