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幕后黑手是玄水阁,杨明轩心中那根无形的弦绷得更紧了。未知的恐惧被具象的敌人取代,但压力并未减轻分毫。
“好家伙,从舆论战到生化攻击,这墨渊阁主是把我这儿当新手村副本反复刷呢?”他面上波澜不惊,指挥若定,暗中却已将警戒等级提到最高。
张屠夫带着巡逻队日夜不休,重点看守水源地,眼神锐利得像要刮下一层地皮。村中井口也加上了木盖,派人轮流值守。
然而,墨渊的阴招已然种下,被污染的溪水在经历了几日潜伏后,毒性终于透过饮水与接触,在体质最弱的人群身上爆发开来。
先是村东头风烛残年的王婆婆和她那瘦弱的小孙子开始上吐下泻,紧接着,几户常在溪边浣衣的妇人、夏日里喜好戏水的孩童,身上纷纷冒出了骇人的红疹,先是点点红斑,很快连成一片,肿起水疱,瘙痒难耐,抓破后流出的黄水黏在衣服上,更是痛苦不堪。
“是瘟疫!河神降罪了!”恐慌如同野火,瞬间点燃了刚刚平静不久的村落。有人跪在溪边磕头如捣蒜,被闻讯赶来的张屠夫一声雷霆般的怒喝打断:“放屁!这是玄水阁那帮杂碎下的毒!先生早有预料!都给我稳住!”
话虽如此,看着祠堂前空地上聚集的、面色蜡黄或浑身红肿的乡亲,尤其是那几个因高烧腹泻而脱水、哭声都变得微弱的孩童,张屠夫这铁打的汉子也红了眼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感到一股深沉的无力。
杨明轩快步穿梭在病患之间,俯身仔细查看着症状,甚至不顾污秽,轻轻抬起一个孩童起了水疱的手臂观察。“腹泻、呕吐、发热、接触性皮炎……还好,不是烈性传染病,主要是毒素和细菌污染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和皮肤过敏。万幸发现得早,处理也及时。”
他心下稍安,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所有出现症状者,集中在此,方便统一用药照料!未染病者,严禁再接触溪水,饮食一律使用井水,所有用水必须烧沸!”
杨明轩的声音清朗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现场的嘈杂与哭泣,“铁柱,带你的人,再查上游,扩大范围,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安排完应急措施,他目光转向一直紧跟在他身后,小脸绷得紧紧、正仔细观察着一个呕吐村民症状的赵小虎。
“小虎,”杨明轩的声音放缓,带着引导的意味,“《常见草药图解》,‘湿热泻痢’、‘风疹湿疹’、‘清热解毒’篇,内容可还清晰?”
赵小虎猛地抬头,眼中忧色与一种被点亮的明悟交织:“记得!先生!马齿苋、车前草、地锦草,性寒,清热利湿,主治泻痢;蒲公英、苦参、黄柏,燥湿解毒,疗疮疡湿疹;金银花、野菊花、连翘、生甘草,清热解毒,退热尤佳!”
他一口气报出十几种草药名,属性功效分毫不差,与昔日那个只知爬树掏鸟蛋的顽童判若两人。周围几个心急如焚的家属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目光灼灼地盯住了这个半大的少年。
“理论知识倒是扎实,就看实践如何了。”杨明轩心下点头,面上依旧平静:“记得就好。医道之始,在于验证。现在,我命你为队长,带上知书、小雨,还有李二妞、陈小石,立刻上山,按方采集对症草药。知书心细,负责核对图鉴,杜绝错采;小雨感知敏锐,善于寻觅隐匿药草;其余人协助挖掘背负。记住,安全第一,日落前必须返回!”
“是!先生!”赵小虎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彩,那是责任与使命点燃的火焰。他没有任何犹豫,利落点齐人手,背上竹篓,拿起药锄,如同领了军令的小将军,带着队伍匆匆却有序地奔向雨后泥泞的后山。
山坡上,草木葱茏,雨水冲刷后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植物清香。赵小虎手持他那本宝贝似的、画满炭笔草图并附有杨明轩朱笔批注的草药册子,目光如炬,扫视着草丛石缝。
“这里!马齿苋!”他率先发现目标,那肥厚多汁的叶片紧贴地面生长。他蹲下身,不是粗暴拉扯,而是用小药锄小心地连根撬起,抖落泥土,确保药材完整,才轻轻放入背后的竹篓。
“知书,你快来看,这片叶子锯齿深,有点像‘水蓼’,但茎秆不泛紫红,气味也温和许多。”林小雨在一处潮湿角落有所发现。王知书立刻上前,翻开图册,指尖划过文字与图形,仔细比对:“嗯,非也。水蓼性更峻烈,且多生于近水湿地。此物应是普通蓼草,非我等所需。我们要寻的地锦草,你看图,叶片对生,茎蔓纤细,折断后有乳白汁液……”
赵小虎则盯上了一株长在向阳陡坡上的苦参。那是治疗湿热疮疡的要药。“苦参,喜阳,耐旱,多生于山坡石砾间,根系深长,需耐心挖掘……”他默念着要点,手脚并用,攀上那处碎石松动的坡地,脚下不时打滑,看得下面的林小雨惊呼连连。
赵小虎却心无旁骛,他调整呼吸,稳住下盘,像一只灵巧的岩羊,贴近目标后,用药锄一点点刨开周围的碎石和硬土,额上汗水滚落,混着泥土,他也顾不上擦。当那株主根粗壮、须根密布的苦参终于被完整取出时,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汗水与泥污混合,却绽开一个无比满足的笑容,将那株草药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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