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联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林薇的回复很快,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豁达:
“没关系啦,要不,现在请我吃顿饭吧?”
现在?请她吃饭?江辰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母亲还在医院昏迷,父亲独自在家,沈知意守在病房,而他,一个刚刚对全世界宣布自己婚姻破裂、家庭濒临崩溃的男人,站在寒冷的江边,一个女同事,在他生日这天,向他发出了“请吃饭”的邀约。
这太不合时宜了。太荒谬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应该立刻赶回医院,或者回家看看父亲。
他应该回到他该在的位置,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
可是……
他看着对岸那些遥远的、温暖的光点。
医院是冰冷的,家是沉重的,而此刻的江边,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寒风。
林薇的这条信息,像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带着体温,带着一种简单的、甚至有些幼稚的诱惑——一顿饭,暂时的逃离,一点点……属于“正常人”的、轻松的、甚至可能带着些许暧昧的温暖。
他太冷了。心冷,身体也冷。他需要一点温度,哪怕那是饮鸩止渴。
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手指敲下:
“好,我现在在江边,离你家不远,下来不?”
他报出了自己所在的江边位置,离林薇租住的小区确实不远。
这是一个明确的、主动的邀请。他放弃了理智的挣扎。
几乎在他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林薇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一种跃然纸上的、毫不掩饰的雀跃:
“好!”
江辰没有等太久。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江边步道的另一头,小跑着过来。
是林薇。
她显然是匆匆下来的,没有像下午电话里说的那样换上“买衣服”的行头,只是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一条浅灰色的羊毛围巾,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似乎只抹了点润唇膏,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比平时在办公室里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几分居家般的柔和与……真实。
“江老师!”她跑到江辰面前,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小跑和寒冷而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弯起一个明朗的笑容,“等很久了吗?我找了一下外套。”
“没有,刚到。”江辰看着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脸部肌肉有些僵硬,最终只扯出一个淡淡的、带着疲惫的弧度。“冷吗?”
“还好,跑过来就不冷了。”林薇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地停留了几秒,那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语气也放得更轻缓,“你……看起来真的很累。”
江辰避开她过于直接的注视,将目光转向江面,“嗯,是有点。”他顿了顿,“想吃什么?这附近……这个点,正经的餐厅可能都打烊了,只有一些小馆子,或者……前面有家清吧,也卖点简餐。”
“清吧挺好的,”林薇立刻接口,声音轻快,“安静,适合说话。而且,寿星今天不想吃得太正经。”
她用了“寿星”这个词,带着一点俏皮,巧妙地再次提醒了今天日子的特殊性,也冲淡了此刻见面背后那沉重的底色。
江辰点点头,“好,那走吧。”
两人并肩,沿着江边的步道,沉默地走了一小段。
寒风依旧,但身边多了一个人,似乎那寒冷也被分担了一些。
林薇很安静,没有像往常在单位那样,找些工作或者闲谈的话题,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
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是一种体贴的默认——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多问,只是陪着。
那家清吧离得不远,门面不大,招牌是暖黄色的灯光,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咖啡、酒精和舒缓爵士乐的暖流迎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里面人不多,三三两两分散在卡座和吧台,灯光昏黄柔和,营造出一种与外界隔绝的静谧氛围。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沙发柔软,足以让人深陷进去,暂时卸下一些防备。
服务生递上菜单。林薇看也没看,直接对江辰说:“你点吧,我都可以。今天寿星最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江辰看了她一眼,接过菜单,快速扫了一遍。
他没什么胃口,但既然说了请吃饭,总要应付一下。
他点了两份意面,一份沙拉,又询问了林薇的意见,加了一瓶度数不高的起泡酒。
“生日,总要喝一点。”他解释道,声音依旧有些低沉。
“谢谢江老师。”林薇笑得很甜,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今天要一个人过了呢。”
“同事……朋友们没约你?”江辰将菜单还给服务生,随口问道。
“有啊,下午几个小姐妹说要一起吃饭,我说……有事。”林薇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后来不就打电话给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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