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帆一出现,昆仑弟子们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立刻就定了下来。他是年轻一代的标杆,是无数人追赶的目标,他的话,分量很重。
他支持戒律长老,决定用“剑坪辨道”的方式解决问题。在所有人看来,这办法最公正,也最符合门规。大家也都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看萧云帆用真正的实力和传承,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打趴下,保住昆仑的脸面。
然而,江尘只平静的说了两个字:“可以。”
他没有害怕,没有激动,甚至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在答应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这个态度,让一些心思细的弟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也让萧云帆原本淡然的眼神,起了些波澜。
萧云帆没有马上走,目光再次落到江尘身上,这次看的更仔细了。他看到的,不是一个魔道奸细的狡猾,也不是一个投机者的心虚,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在那平静下面,好像藏着杀过无数人之后才有的沧桑感。
这种感觉,让习惯了昆仑清净氛围的萧云帆,本能的感觉到不舒服。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亮,却带上了一丝锐利:“江尘,你知不知道,我们昆仑剑道,最看重的是心性?”
他没等江尘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语气像是在教导弟子一样肯定:“剑是兵器里的君子,用剑的人,心志要坚定,不受外物干扰。只有超然物外,不沾染世俗,才能在剑道上走的更远。”
他的目光扫过江尘,又扫过林风几人身上还没散干净的杀气,和他们眼中那种在废土里挣扎求生才有的警惕,最后回到江尘脸上,微微摇了摇头,带着点可惜。
“你,还有你的同伴,满身血腥,杀气缠身,心里的执念太重,早就被俗世的灰尘蒙住了。就算你运气好,学到了一点《太初剑典》的皮毛,可你这种心态,剑意肯定偏激狠毒,杀气太重,已经丢了剑修中正平和的根本。”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在下判决:“你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剑道,就算招式再像,威力再大,也已经落了下乘,不配做我们昆仑的剑修。”
这番话,让每个昆仑弟子都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佩服的神情。
“萧师兄说的对!”
“修剑的人就该超然物外,怎么能天天想着杀人?”
“难怪觉得他的剑意让人不舒服,原来是心态出了问题!”
玄恕长老也微微点头,显然很同意萧云帆的说法。这才是昆仑正统的剑道想法!
一下子,所有的压力和指责,都冲着江尘去了。他被当成了一个走了歪路,不配修剑的可怜虫。
林风几个人气得脸色发青,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对方说的头头是道,站在了道理的高处。
就在这一片倒向萧云帆的声音里,江尘忽然笑了。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气笑,而是一种带着说不出的怜悯和沧桑的笑。
笑声很轻,却奇怪的压过了所有议论,清楚的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笑什么。
江尘停下笑,抬眼看着萧云帆,那眼神好像看穿了他那身超然出尘的外表,看到了他的内心。
“超然物外?不染凡尘?”他重复着萧云帆的话,语气很平,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萧云帆,我问你,你闭关修行,感悟天地的时候,知不知道山外面尸潮像海一样,到处都是死人?”
他向前走了一步,明明没什么气势,却让萧云帆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停了一下。
“你在云顶上练剑,追求逍遥的时候,听没听见荒野里,父母为了保护孩子被怪物撕碎时的惨叫?见没见过幸存者为了一口干净水、一块发霉的面包,互相残杀的惨状?”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一下下凿在在场每个昆仑弟子那颗“超然”的心上。
“你说我的剑道杀气太重,”江尘的目光突然变得像剑一样锋利,直刺萧云帆,“那是因为我的剑,喝过敌人的血,也救过同伴的命!它不是挂在天上的装饰品,它是在地狱里求生的兵器,是保护身后那些人最后的屏障!”
他猛的抬手,指向昆仑群山之外,指向那片被大阵隔开的废土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了五百年的悲愤和质问:
“你口口声声说超然,句句不离不染凡尘!当你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地狱,你的同胞正在变成怪物的口粮,你脚下这片所谓的圣地也可能下一秒就被尸潮淹没的时候,你告诉我——”
江尘死死盯着萧云帆猛然缩紧的瞳孔,一字一顿,如同炸雷般喝道:
“你所谓的超然,到底是什么?!”
不等萧云帆回答,他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
“是逃避!是可笑又懦弱的逃避!”
他的目光像火炬,好像要把萧云帆和他身后的整个昆仑都看穿:
“只管自己成仙,不管苍生疾苦,捂着眼睛堵着耳朵,缩在一个角落里……萧云帆,你的剑道,从根上就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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