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们再次站在了那扇巨大的、雕刻着天使与权杖图案的殿门前。
梅莉莎上前一步,轻轻推开殿门,然后侧身让开,示意我独自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跨入了那光线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的教皇殿。
大殿尽头,高高的教皇宝座上,比比东斜倚着,一只手支着额头,似乎正在假寐。她依旧穿着那身华贵的教皇长袍,绝美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却散发着比以往更甚的压迫感。
我走到大殿中央,依照礼节,躬身行礼:“林墨,参见教皇冕下。”
上方没有立刻回应。
寂静在蔓延,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耳边放大。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考验着我的心性。
许久,她才缓缓放下手,抬起眼眸。那双紫色的眸子,如同深潭,落在我的身上,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林墨,”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缓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听说,你最近……对魂导器,很感兴趣?”
我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知道了?
是从我索要软银线?还是从梅莉莎的报告?或者,这武魂殿内,还有无数双我未曾察觉的眼睛?
短暂的惊悸之后,是极致的冷静。否认没有意义,在比比东面前耍小聪明更是找死。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脸上努力做出一种属于孩童的、带着些许忐忑和被看穿心思的赧然:“回教皇冕下,是……是的。那些会发光的石头,还有能自己发热的图案,很……神奇。”
我选择性地承认,并将动机归结于孩童的好奇心。
比比东静静地注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中的真伪。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
几秒后,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神奇?”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莫测,“确实。力量的表现形式,总是多种多样的。”
她话锋一转,不再纠缠于魂导器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的武魂,那黑白之翼……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果然,重点还是在这里。
“没有。”我摇了摇头,回答得很快,也很肯定,“和觉醒时一样。”
这是实话。至少,在表面上,它没有任何变化。
比比东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宝座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弦上。
她在权衡。
我就像一个不确定价值的筹码,被放在天平上,一边是“异类”可能带来的风险,另一边是……或许存在的、未知的潜力。
终于,敲击声停了。
“下去吧。”她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对话耗费了她不少精力,“记住,你是武魂殿的人。你的天赋,你的‘兴趣’,都应为武魂殿的荣光服务。”
“是,教皇冕下。”我再次躬身,缓缓退出了大殿。
直到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我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这次召见,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比比东知道了我的小动作,她在警告我,也在……观察我。
她默许了我对魂导器的“兴趣”,甚至可能乐见其成,只要这一切最终能纳入她的掌控,为她的意志服务。
这很危险,但……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在她默许的、有限的“保护”下,继续我的研究的机会。
我抬起头,看向走廊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微光已在黑暗中点燃,而暗流,也开始围绕这微光悄然涌动。
前路依旧未卜,但至少,我暂时在这汹涌的暗流中,找到了一丝立足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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