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缝隙狭窄逼仄,仅容两人并肩坐下,石壁冰凉粗糙,贴着皮肤传来一阵寒意。缝隙外“嗡嗡”的蜂鸣声持续不断,像一根无形的针,反复刺穿着这短暂的寂静,偶尔有几只毒蜂试图钻进缝隙,都被陈峰用树枝精准地挡了回去。远处的山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淡淡的烟雾,夕阳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没有交汇。
林晚蜷缩在缝隙角落,双手抱膝,肩膀微微颤抖,刻意背对着陈峰,拒绝与他对视。眼泪还在无声地滑落,砸在粗糙的岩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心里又怨又悔,怨陈峰当年没能抓住她,让她独自在孤岛上受了那么多苦,可冷静下来想想,刚才的指责确实太伤人,陈峰这些日子的照顾和保护并非假的,他为了救她,后颈还被毒蜂蛰得红肿不堪。可话已出口,骄傲让她拉不下脸道歉,只能用沉默来掩饰内心的纠结。
陈峰靠在另一侧石壁上,用手指轻轻按压后颈的蛰包,尖锐的疼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时不时瞥向林晚的方向,目光落在她流血的腿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刚才争吵时的怒火早已消散,只剩下满心的五味杂陈。他理解林晚的委屈,独自求生的日子有多艰难,他深有体会,可他也委屈自己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些日夜的奔波和危险,他从未对她提及。好几次他都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一想起她指责自己“抛弃”的话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冷战的气息像潮水般在狭窄的缝隙里蔓延,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缝隙外的毒蜂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像是在耐心等待,嗡嗡声始终萦绕在耳边。林晚挪动了一下身体,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不小心碰到了腿上被毒蜂蛰到的红肿处,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身体瞬间绷紧。
这声痛呼打破了持续已久的沉默。陈峰几乎是立刻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包里翻出之前过滤好的少量淡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点干净布条,将淡水倒在布条上,递到林晚面前,低声说:“处理一下。”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过,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转过身,接过布条,却没道谢,只是低着头,笨拙地给自己擦拭腿部的伤口。淡水碰到红肿的蛰包,传来一阵清凉,却也刺激得伤口更疼了,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动作也变得更加迟缓。
陈峰看着她生疏的动作,手指动了动,下意识想伸手扶她,可念头刚起,又想起刚才的争吵,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是默默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知道林晚还在闹别扭,也明白她心里的委屈,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再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
“小心点,别弄疼自己。”陈峰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
林晚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擦拭的动作,眼泪却又忍不住涌了上来,滴落在布条上,与淡水混在一起。她知道陈峰是关心她的,从游轮失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保护她,可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独自求生的恐惧和孤独,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偶尔被触碰,还是会隐隐作痛。
陈峰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言,只是靠在石壁上,目光投向缝隙外。毒蜂还在盘旋,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缝隙口,想要找到突破口。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毒蜂似乎对烟雾格外敏感,刚才山火的余烟飘过来时,它们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个发现让他眼前一亮,他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打火机和之前收集的干燥枯草,或许可以点燃枯草制造烟雾,将这些毒蜂驱赶开。
他立刻在背包里翻找起来,打火机因为之前淋雨有些受潮,但还能使用,干燥的枯草也用塑料袋小心地包着,没有受潮。林晚听到他翻动东西的声音,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毒蜂怕烟雾,我们可以点燃枯草,趁烟雾弥漫的时候冲去对面的岩石区。”陈峰解释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林晚看着他手中的打火机和枯草,沉默了片刻,主动开口说:“我来帮你找枯草。”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哭过的痕迹,却打破了刚才的僵硬氛围。
陈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开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就在缝隙周围找,别走远,小心被毒蜂蛰到。”
冷战的坚冰在这一刻悄然融化,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却因为共同的求生目标,自然而然地达成了和解。林晚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在缝隙周围的地面上寻找干燥的枯草和树枝,动作轻柔,避免惊动外面的毒蜂。陈峰则在缝隙里整理刚才找到的枯草,将其分成几小捆,方便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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