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风暴毫无预兆地全面爆发,狂风呼啸着如同野兽咆哮,数米高的巨浪如同奔腾的巨兽,疯狂地拍打在木筏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木筏在浪涛中剧烈颠簸,左右摇晃的角度接近四十五度,仿佛随时都会被巨浪掀翻。陈峰死死抱住木筏的防护栏,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风帆的绳索,嘶吼着对林晚喊道:“抓紧防护栏!千万别松手!”话音刚落,又一道巨浪袭来,木筏猛地向上抬起,又重重落下,溅起的浪花如同暴雨般打在两人身上,瞬间将衣服浸透。
林晚的身体随着木筏剧烈摇晃,双手死死攥着防护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埋着头,避免被浪花呛到,听到陈峰的呼喊,她艰难地回应:“物资快松了!我去固定!”储物舱里的淡水陶罐和熏鱼在颠簸中来回碰撞,几根捆绑的藤蔓已经松动,眼看就要被海浪冲走。陈峰快速扫视了一眼,大喊道:“小心点,等浪小一点再动!”他知道此刻贸然行动有多危险,每一个浪头都可能将人卷入海中。
林晚紧盯着储物舱,等待着浪涛的间隙。终于,在一个浪头过后,木筏暂时平稳了一瞬,她立刻弯腰扑过去,双手抓住松动的淡水陶罐,用备用的藤蔓快速缠绕。“好了!都固定住了!”她刚喊完,身后一道更大的巨浪突然袭来,木筏猛地向左侧倾斜,林晚的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被甩出去,陈峰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拉回木筏中央,“稳住!有我在!”
林晚惊魂未定,紧紧抓住陈峰的手臂,胸口剧烈起伏,“风帆快撑不住了,要不要把它收起来?”此时的风帆早已被狂风撕扯得不成样子,临时捆绑的绳索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反而成为拖累木筏稳定的负担。陈峰果断点头:“收!现在风太大,风帆反而会让木筏不稳!”两人合力,陈峰双手紧握绳索,用力将破损的风帆降下,快速卷起来固定在桅杆上,失去风帆的拖拽,木筏虽然依旧颠簸,但至少不会被狂风带得失去控制。
陈峰拿起船桨,奋力插入海水中,试图调整木筏的方向,让木筏顺着风浪的轨迹航行,减少颠簸的幅度。每一次划动都要对抗巨浪的冲击,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之前受伤的手臂被牵扯得剧痛难忍,鲜血透过布条再次渗出,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前方翻滚的浪涛。林晚跪在木筏上,双手紧紧抓住防护栏,趁着浪小的间隙,再次检查储物舱的物资,将刚才没捆绑牢固的工具重新系紧,“刚才差点把石斧冲走,还好及时抓住了!”
风暴持续肆虐,天空漆黑一片,只有巨浪顶端的白色泡沫在黑暗中隐约可见,狂风呼啸的声音几乎掩盖了所有其他声响。木筏在浪涛中如同一片无助的落叶,被肆意抛掷。突然,木筏底部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陈峰心里一沉,低头借着浪涛偶尔反射的微光查看,发现木筏的一处框架接口被巨浪撞得松动,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缝,海水开始缓慢渗入储物舱。“不好,木筏裂了!”他急忙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林晚也发现了裂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办?海水越渗越多,物资会被泡坏的!”她立刻想用棕榈叶去堵住裂缝,却被陈峰拦住:“现在堵不住,浪太大,先顾着稳住木筏,等风暴稍微减弱再说!”话音刚落,林晚在弯腰查看裂缝时,木筏突然剧烈摇晃,放在储物舱边缘的一把石斧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她的腿部,疼得她发出一声痛呼,身体蜷缩起来。
“你怎么样?”陈峰急忙回头,看到林晚捂着腿,脸色惨白,心里一紧,却只能暂时顾不上她,先奋力划动船桨避开一道迎面而来的巨浪,“再坚持一下,我们必须撑到风暴减弱!”林晚咬着牙点点头,强忍着疼痛,用手撑着木筏慢慢坐起来,“我没事,不影响,你专心操控木筏!”她知道此刻任何分心都可能带来致命危险,只能强忍着腿部的剧痛,继续留意着储物舱的渗水情况。
海浪越来越大,木筏的裂缝在持续的颠簸中逐渐扩大,海水渗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没过了储物舱的底部,部分被捆绑的野果和工具开始被海水浸泡。陈峰看着眼前的困境,心里焦急万分,却只能咬牙坚持,他知道现在放弃就等于放弃了所有希望。“再坚持一会儿!风暴总会过去的!”他对林晚喊道,既是安慰她,也是给自己打气。
林晚的腿越来越疼,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痛感,她能感觉到腿部已经开始肿胀,但她依旧死死抓住防护栏,时不时提醒陈峰:“左边有暗浪!”“前面的浪头更大,小心!”两人在风暴中互相支撑,陈峰负责操控木筏,躲避着一个又一个巨浪,林晚则忍着伤痛,观察着周围的海况,提供预警。
又一道巨浪袭来,木筏被掀得几乎直立起来,陈峰的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身边的防护栏,手臂上的伤口被猛地拉扯,疼得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半截衣袖。林晚看到后,心里一阵心疼,却只能喊道:“坚持住!马上就过了这道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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