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暴戾的烦躁,猛地抬手,狠狠扯开了自己玄色蟒袍的前襟!
坚韧的锦缎发出撕裂般的脆响,几颗玉扣崩飞出去,叮叮当当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滚向角落的阴影。
精壮坚实的腰腹暴露在清冷的晨光中。一道狰狞的、深褐色的陈旧疤痕,如同丑陋的蜈蚣,从左肋下方斜斜贯穿而上,直抵心口下方。
这道疤痕扭曲、粗粝,记录着十年前那个雪夜山洞里,足以致命的撕裂伤。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铜镜中映出的那道陈年箭疤上,又缓缓移向自己摩挲着的掌心。
两道疤痕的轮廓,一道在身,一道在忆,跨越了整整十年的血雨腥风,竟在脑海中诡异地重合,严丝合缝!
弧度,分毫不差!
“沈璃……” 这个名字从他紧咬的齿关中挤出,低沉嘶哑,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滔天的疑云和冰封了十年、此刻却轰然裂开的惊涛骇浪。
他猛地抓起案头朱笔,饱蘸浓墨,猩红的笔尖如同嗜血的獠牙,在北狄谍报上那个刺目的名字上狠狠划过!
鲜红的墨汁瞬间吞噬了“虞槿”二字,如同泼溅的鲜血,触目惊心。
“你究竟是谁?”
窗外的寒意似乎更重了。
一声凄厉悠长的鹧鸪哨音,如同鬼哭,突兀地划破了王府上空凝滞的死寂,带着不祥的预兆,久久回荡,余音钻入骨髓。
西市刑场,断趾老七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已被拖至此处,如同破败的麻袋般丢弃在冰冷的石台上。
几头早已饿得眼睛发绿的野狗,喉咙里滚动着贪婪的呜咽,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尖利的獠牙轻易地撕开了皮肉,扯出了花花绿绿的肠肚,在初升的惨白月光下冒着腾腾热气。
在那一堆被野狗疯狂撕扯、流淌的污秽内脏深处,半枚沾满粘稠血浆和秽物的玉扣,被一只野狗无意间从肠管中扒拉出来。
它在冰冷月光的照射下,幽幽地反射着一点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微光,如同地狱深处窥探人间的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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