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元锦眼中闪过锐光,【他既出阴招,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殿下可立刻做两件事:其一,将今夜之事,如实奏报皇阿玛,只陈述事实,不提猜测,突显‘格物苑’于皇庄重地竟遭如此专业窃贼破坏利国利民之器,请皇阿玛旨意严查;其二,请戴先生根据图纸,尽快赶制一批更精良、有所改良的备用零件,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将纺车再做改进!】 【此外,】她补充道,神色凝重,【经此一事,‘格物苑’已彻底暴露。往后需‘转移,分流,保密’。重要图纸需拆分存放,关键部件可分由不同信得过的匠坊制作,最终组装由绝对心腹完成。甚至…】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可在一些非核心但看似关键的图纸上,留下些不易察觉的‘谬误’或独特标记。明面上,‘格物苑’只做些寻常农具改良即可。】
胤礽闻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好!便依卿之言!孤这便写请罪和陈情奏章!】
次日朝会,气氛微妙。果然,没等胤礽出列,纳兰明珠一党的某位御史便抢先发难,弹劾太子管理皇庄不力,致使工坊遭贼,浪费公帑,更有损宫廷颜面。
胤礽早有准备,不待康熙发问,便出列躬身,沉痛道:【皇阿玛,儿臣管理疏忽,甘受责罚。】他先认错,随即话锋一转,语气沉痛而激昂,【然,昨夜贼人所毁所窃,非是寻常物件,乃是‘格物苑’匠人呕心沥血之久,方才制成的多锭纺车核心机括!此车一旦推广,可令我大清织户效率倍增,产出更多布帛丝绸,丰裕国库,惠及万民!】 【贼人不窃金银,专毁此利国利民之器,其心可诛!儿臣惶恐推测,其所图绝非私利,恐为阻挠朝廷工技革新,断我大清强国富民之路!儿臣恳请皇阿玛,为江山社稷计,彻查此案,严惩幕后黑手!】
纳兰明珠眼皮一跳,出列道:【太子殿下爱惜心血之物,情理之中。然皇庄守备森严,竟出此纰漏,殿下总管其事,难辞其咎。至于是否关乎国策,恐乃殿下忧心过甚。当下之急,乃追查贼人,而非妄加揣测,徒惹朝堂不安。】
【纳兰大人!】胤礽立刻反驳,【若仅是寻常盗窃,何以目标如此精准?手法如此利落?事后逃遁如此迅速?此间种种,岂是一般毛贼所能为?儿臣恳请皇阿玛,将此案交由刑部、步军统领衙门会同审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胤礽此招以退为进,同意彻查,反而让明珠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意是搅混水,打压太子气焰,若真让刑部和步军统领衙门介入,难保不会查出些对他不利的蛛丝马迹。
康熙高坐龙椅,将底下儿子的以退为进、臣子的色厉内荏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明镜似的,此事八成与党争脱不了干系。他厌恶这种手段,更厌恶有人将手伸向他认为有用的“工技”。
【够了。】康熙淡淡开口,【皇庄失窃,太子确有失察之责,罚俸三个月,以示惩戒。】
【儿臣领罚。】胤礽恭敬道。
【至于彻查之事,】康熙目光扫过众人,【便依太子所请,由刑部、步军统领衙门派人去查。但需记住,查案归查案,不得借机滋扰皇庄运作,尤其是‘格物苑’一应研制,不得中断。】
【臣等遵旨!】刑部尚书和步军统领连忙出列领旨。
纳兰明珠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再多言。
退朝后,胤礽回到毓庆宫,虽被罚俸,神色却轻松不少:【总算没让纳兰老贼占了便宜去!皇阿玛还是明白的!】
元锦却凝眉道:【殿下,经此一事,‘格物苑’已彻底暴露于人前。今日虽小胜一局,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康熙爷的平衡之术不会停,纳兰明珠的阴谋也不会止。往后,恐再无宁日矣。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孤知道。】胤礽点头,【便按你昨夜所说,立刻着手办理!孤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与此同时,纳兰府内。明珠听着心腹回报朝会结果和康熙的旨意,面色阴沉。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还惊动了刑部和步军统领衙门!】他低声斥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昨夜那贼人显然已成功逃回)。
【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黑衣人磕头请罪,【但属下已牢记那几处关键机括构造,若能找到巧匠,或可尝试仿制……】
明珠冷哼一声:【仿制?你以为太子那边吃了这次亏,还会没有防备?罢了,此事暂且按下。经此一闹,那‘格物苑’必然戒备更严,暂时动它不得。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明的不行,便来暗的。总有事能让他分心…】
他踱步片刻,眼中闪过另一丝算计,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前日仿佛听谁提起,太子妃母家,石文炳老大人府上,近日接连请了几位太医?】
心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回大人,确有此事。听闻石老大人旧疾复发,病势颇沉。】
纳兰明珠捋须冷笑:【太子至孝,岳丈抱恙,岂能不安心侍疾,静心休养一段时日?也好让朝堂……清静清静。你去,想办法让太子殿下,尽快得知这个消息,要显得……自然些。】
一股针对太子新的暗流,又开始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涌动。而经此一役,胤礽和元锦也深知,技术与权力的博弈,从来都不是在单纯的工坊内进行。他们面临的,是更加复杂和凶险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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