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气氛温馨融洽。李侧妃也按例带着弘皙过来请安用膳。弘皙已快十岁,愈发沉默寡言,行礼问安一丝不苟,用餐时也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存在感极低。元锦照例温和地问了他几句功课,便不再多言。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规矩,是目前对彼此都好的方式。
膳后,孩子们被各自带回。胤礽去书房处理一些紧急的政务文书,元锦则回到内室,靠在软榻上,就着明亮的烛光,开始勾勒那“人力代耕架”的草图。她回忆着前世见过的那些古代农具复原图,试图将记忆中“脚踏水车”或“手摇辘轳”的往复运动,转化为牵引犁铧前进的直线动力。她简化了结构,核心是设想用脚踏板带动一连串连杆和棘轮,将人上下踩踏的力气,“变”成让犁头一步步向前走的拖力。这并非全新发明,更像是将生活中已有的省力法子,挪用到耕田这件事上。
挽月在一旁安静地磨墨,偶尔递上蘸饱墨的笔。看着主子专注的侧脸,挽月心中满是钦佩。她自幼服侍元锦,眼看着主子从刚嫁入毓庆宫时的小心谨慎,到如今愈发从容坚定,不仅将宫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更能为太子殿下出谋划策,做这些利国利民的大事。这样的主子,值得她誓死追随。
夜色渐深,胤礽处理完公务回来,见元锦还在灯下写写画画,不由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还在忙?仔细眼睛。”】
元锦放松身体靠进他怀里,将画了一半的草图给他看:【“殿下看看,这个构想是否可行?主要想用脚踏的力气代替部分人力或畜力拖犁。”】
胤礽对器械并非专长,但大概原理还是能看懂,他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看起来颇有巧思。明日可让老四瞧瞧,他于这些实务上眼光极准。若他觉得可行,便可让格物院或匠人们试制。”】
【“嗯。”】元锦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胤礽握住她的手,轻轻替她揉按,低声道:【“今日辛苦你了。以后出宫,务必再多带些护卫。老大今日没讨到便宜,恐不会善罢甘休。”】
【“臣妾晓得。”】元锦将头靠在他肩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温存,【“殿下在朝中,也要多加小心。”】
【“孤省得。”】胤礽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了,你今日说的‘匠作评优’和那利民册,孤已吩咐下去了。四弟那边也递了话,机械司按照你提的点子,新制的黄铜齿轮组磨损已大为减少,简易镟床已能车出误差更小的圆柱件,戴梓那边试制新铳管有了更好的基底。只是,”】他语气微沉,【“四弟也提了,工部那边拨付特种石炭(焦炭)的文书,被老九的人以‘需详核用途’为由暂时压下了,虽不影响大局,但可见他们无孔不入。”】
元锦闻言,若有所思:【“看来,我们不仅要‘做’事,还得学会‘说’事,更要会‘争’事。殿下,关于石炭之事,或可让四弟或我们的人,准备一份简明扼要的陈条,说明此物于提高铁器质量、于火器研发乃至国计民生之紧要,不直接与老九冲突,而是呈报相关衙署主官,甚至……若能寻得恰当时机,在皇阿玛问及时,坦然陈情。技术之争,归根结底也是道理与实利之争。”】
胤礽眼睛一亮,赞许地看着她:【“你想得深远。确实,不能总让他们设关卡,我们也要学会破局,甚至借力打力。此事孤会与四弟斟酌。”】
他吹熄了床头的烛火,在黑暗中轻轻拥住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无限的信任:【“睡吧,今日你也乏了。元锦,不要怕,也不要急。我们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有你在,孤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一片安宁。在这深宫之中,阴谋与算计从未停止,但此刻相拥的两人,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与期盼。他们不仅是夫妻,更是携手同行的战友,共同面对着风雨,也共同播种着希望。前路漫漫,但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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