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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毓庆宫的马车上,元锦一直在想郭络罗氏最后那句话。
康熙突然召胤禩进宫,会是什么事?而且还挑在八福晋生辰这天?
挽月见她沉思,轻声道:【“娘娘,今日八福晋待您倒是诚恳。”】
【“嗯。”】元锦点头,【“她是个聪明人。今日请我来,既示了好,又实实在在得了指点。至于最后那番话……”】她顿了顿,【“不知是有意透露,还是情急之下失言。”】
若是前者,那郭络罗氏就是在卖她个人情;若是后者,那说明八贝勒府对突如其来的召见确实感到了不安。
回到毓庆宫时,天色已近黄昏。胤礽正在书房,见元锦回来,放下手中的笔:【“如何?”】
元锦将今日情形细细说了一遍,包括郭络罗氏请教庄子管理、女眷们的闲谈,以及最后那段插曲。
胤礽听完,手指轻叩桌案:【“老八这些年广结善缘,在朝中风评不错。他福晋向你请教庄子的事,倒也不算奇怪。至于皇阿玛突然召见……”】
他沉吟片刻,忽然道:【“何柱儿,去打听打听,今日还有哪位阿哥被召进宫了。”】
何柱儿领命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道:【“殿下,打听到了。今日申时前后,四爷、八爷、十三爷都被召进宫了。四爷是从户部直接被叫走的,八爷是从府里,十三爷是从校场。”】
胤礽和元锦对视一眼。
三位阿哥同时被召,而且都是康熙如今较为看重的儿子——胤禛办事得力,胤禩人缘好,胤祥尚武得康熙喜爱。
【“看来不是针对老八一人。”】胤礽若有所思,【“皇阿玛这是……要同时考较几个儿子?”】
正说着,外头通传四阿哥来了。
胤禛步履匆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平日更亮几分。他一进门便道:【“二哥,皇阿玛今日召见,是为了河工的事。”】
胤礽示意他坐下:【“仔细说。”】
胤禛接过元锦递来的茶,一口气喝了半盏,才道:【“永定河上游这几日暴雨,有一段堤坝出了险情。工部报上来,说需要紧急拨银加固。皇阿玛把儿臣、八弟、十三弟都叫去,问该如何处置。”】
【“皇阿玛先问八弟。八弟说,河工关乎民生,应即刻拨银抢修,并建议从内帑先支一部分,以解燃眉之急。”】
【“接着问十三弟。十三弟说,应速派干员实地勘查,若险情属实,当调附近绿营兵协助抢修,银子的事可以后议。”】
【“最后问儿臣。”】胤禛顿了顿,【“儿臣以为,拨银抢修、派人勘查皆为应急之要。然治标更需固本。”】他语气沉静,【“永定河此段堤坝三年前方经大修,如今又现险情,当彻查根源——是当年修堤时即有疏漏,还是近年维护不力、监管松弛。若是前者,须问责主事之人;若是后者,”】他顿了顿,【“则当仿效示范庄立规制之法,建立堤坝常年巡检、维护之制,并设专项河工银两,专款专用,杜绝挪移。如此,方是长久之计。”】
元锦听得暗暗点头。三位阿哥的回答,确实符合各自的性子——胤禩圆融,注重眼前解决和皇上的感受(建议动内帑);胤祥果决,有武将作风;胤禛则看得更深,直指问题根源,还特意提到了“仿效示范庄”,与毓庆宫的政策形成呼应。
胤礽问道:【“皇阿玛如何说?”】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皇阿玛听完,沉默良久,然后说……”】他深吸一口气,模仿康熙的语气,【“‘老四说得在理。但治河如治病,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眼下险情在即,当以十三所言为先;银子调度,可参考老八之议;至于追查根源、设立规程,待险情过后,由老四主理。’”】
【“然后,”】胤禛看向胤礽,【“皇阿玛让儿臣三人即刻去办——十三弟带人赶赴堤坝,八弟协调户部、内务府拨银,儿臣着手调查当年修堤账目和如今维护状况。限十日之内,险情要平,根源要清。”】
胤礽缓缓靠回椅背,半晌,唇角微扬:【“皇阿玛这是在练兵啊。”】
元锦也明白了。康熙这是在用实际政务来考较、打磨几个儿子。而且这安排颇有深意——让三人各展所长,又必须相互配合。
胤禛点头:【“儿臣出宫时,遇见梁公公。他悄悄告诉儿臣,皇阿玛今日批折子时,看到工部的奏报,原是要召二哥去的。但笔都提起来了,又放下,改召了我们三个。”】
这话里的意味,让书房里一时安静。
康熙原本要召太子,临时改了主意。是不想让太子牵扯进这种可能得罪人的河工案子里?还是觉得太子如今地位渐稳,该让其他儿子也有表现机会?抑或是……想看看太子党其他人办事的能力?
胤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这是好事。”】
他看向胤禛,神色郑重:【“老四,皇阿玛把这桩差事交给你们三个,既是信任,也是考验。你务必把差事办漂亮了,不仅要查清堤坝的事,也要顾全与老八、十三的配合。需要毓庆宫支持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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