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绘宁家面积不大,陈设简单却十分整洁温馨,墙上挂着些字画,书架上堆满了书,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越绘宁的父母都很温和知礼,对谢知衡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拿出水果、奶糖招待,又关切地问了问学习生活,态度亲切自然,毫不因她年纪小而怠慢。
越绘宁兴奋地拉着谢知衡先去看那本苏联原版小说——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又迫不及待地坐到那架旧的立式钢琴前,弹奏她新谱的曲子。
曲子旋律激昂处如万马奔腾,舒缓处又如顿河水静静流淌,确实能看出花了心思,不光灵感来源于大自然,还融入了她对文学作品的理解。
谢知衡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关于和弦运用或节奏转换的问题,都精准地点在越绘宁思考的节点上,让她大有遇到知音之感,聊得越发投入。
越廷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叔婶聊着天,目光却不时瞥向书房里那两个凑在一起的小姑娘。
他看到谢知衡专注听琴、偶尔发言的侧脸,看到她与越绘宁讨论时引用的几句精准的俄文原文,看到她对越绘宁父母礼貌却不过分热络的态度……一切都表现得远超十岁孩子的成熟和得体,实在是太特别了。
这种超乎寻常的成熟,放在一个十岁孩童身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越廷不由生出几分探究之心。
他在越家吃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下楼了。
眼看天色渐暗,谢知衡准备告辞,越家父母起身相送。
走到楼下,没想到越廷的那辆伏尔加还停在那里,他本人也靠在车边,似乎一直在等。
“要回去了?我送送吧。”越廷打开车门,语气自然。
“不用麻烦,我打电话让我哥来接就行。”谢知衡婉拒。
“顺路的事。”越廷笑了笑,目光看向谢知衡,“谢小同学家住哪片?一号院那边?”
僵持了会儿,谢知衡只得报了个楼号。
“正好,我回家经过那边。”越廷示意她上车。
谢知衡不太想坐他的车,但越绘宁已经推着她上了后座,她也不好再推辞。
车内气氛有些沉默。
越廷本应开着车,视线却通过后视镜,再次落在那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谢知衡身上。
车子快到军区大院门口时,越廷忽然开口,语气听起来像是随意的闲聊,问题却有些犀利:“谢知衡同学,我听说你平时不太喜欢和同龄人玩,倒是经常泡在图书馆看些很深奥的书?小小年纪,怎么想着看那些?”
谢知衡转过脸,从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平淡:“感兴趣。”
“哦?”越廷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有趣,“十岁孩子,对大学程度的物理、微生物学、俄文原着感兴趣?这兴趣可真特别。不会觉得枯燥吗?或者……压力大吗?陈将军和周阿姨应该也给你找了很多资料吧?”他的问题依旧包裹在得体的外壳下,但探究的意味更浓了。
谢知衡微微蹙眉。
她不认为自己的阅读习惯需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尤其对方的态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看书需要理由吗?”她反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觉得枯燥就不看,看得懂就看。有什么压力?”
越廷被她这直接又带着点呛人的回答弄得一怔,随即失笑:“倒是我问得冒昧了。只是觉得,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还在玩泥巴、跳皮筋,你却……很不一样。有点好奇罢了。”他试图缓和气氛。
但谢知衡并不买账。她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稀奇物件打量和研究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个并不熟悉的人。她讨厌这种无礼的“好奇”。
“每个人都不一样。”她看着后视镜里那双带着笑的眼睛,语气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我又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是我的什么人?”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越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显然没料到这个小女孩如此尖锐,丝毫不留情面。
他久在那种需要揣摩和言辞机锋的环境里,习惯了迂回和试探,谢知衡这种直白甚至带刺的反应,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隐隐有些被冒犯的感觉——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年纪,对一个小孩子表示关切和好奇,似乎不该得到这样的回应。
但他很快调整了表情,重新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你说得对,是我多嘴了。抱歉。”显得极有风度。
然而谢知衡已经转开视线,再次望向窗外,明显不愿再交谈。
正好车子到了大院门口,谢知衡立刻道:“就在这里下,谢谢。”说完,不等车停稳,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大院门口。
越廷看着那个迅速消失在门岗处的背影,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
谢知衡走到家楼下,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她拿出钥匙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飘来。
陈铮系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一盘清蒸鱼,看到她回来,道:“回来了?洗洗手,吃饭。”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他。大概猜是越家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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