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敷衍和刁难。那摞文献涉及领域专业且深入，即便是高年级研究生也要花费不少精力。
柳扶风心想，这个小孩子大概看几眼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谢知衡接过文献，什么也没说，抱着那堆几乎要挡住她视线的资料，默默地回到了分配给她的那个角落里的书桌。她并没有感到委屈或愤怒，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考验。
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上课，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埋首于那些艰深的英文文献中。她阅读的速度和理解深度再次让偶尔经过的柳扶风感到惊讶。
不到一个月，一篇引证详实、逻辑清晰、甚至提出了几个独到见解的综述，放在了柳扶风的桌子上。
柳扶风将信将疑地拿起稿子翻阅，越看神色越凝重。这篇综述的水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不仅全面梳理了该领域的研究现状，批判性地指出了某些研究的局限性，还巧妙地联系了梅教授实验室正在开展的相关课题，提出了可行的后续实验设想。
这绝不是一个本科生，尤其是一个大二学生能独立完成的。
他抬起头，看向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谢知衡，眼神复杂。他第一次真正正视这个被导师格外看重的天才。
“这篇综述……是你独立完成的？”柳扶风问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是。”谢知衡回答。
柳扶风沉默了片刻，推了推眼镜：“嗯……写得……还不错。明天早上八点，实验室有组会，你也来参加吧。以后，可以跟着我做实验了。”
谢知衡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心里知道，这扇门，她算是初步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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