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绘宁的大伯家,是城中颇有根基的家庭,与陈广生将军虽属不同体系,但同在京城,且级别相当,这两年自有往来。
这次越家二公子越峰的婚礼,虽不算极度张扬,却也宾客云集,是一场体面而热闹的盛会。
陈广生将军与周励云一早就到了,与越家长辈寒暄叙话。他们都知道谢知衡的性子,喜静不喜闹,对这种以人际应酬为主的场合向来缺乏兴趣,以往从不勉强她。
因此,当越绘宁拉着略作打扮的谢知衡出现在婚礼现场时,确实引起了一些细微的瞩目。
谢知衡今日穿的是一件越绘宁强行给她套上的、料子稍显挺括的浅蓝色翻领上衣,搭配着一条深色的及膝裙。
依旧是素净的款式,但比起她平日里的实验室工装、实验服或简单布衣,已然多了几分难得的正式与清新。
她的长发被绘宁灵巧地编成了一条松散的侧辫,垂在肩头,几缕碎发拂过白皙的脸颊。
她并未施脂粉,但十五岁的少女,肌肤莹润,眉眼如画,那份沉静气质,混合着逐渐长开的、秾丽得近乎有攻击性的美貌,像一股清冽的山泉,卓尔不群。
“看,那就是陈将军家那个养女,听说读书极厉害……”
“真是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这般标致了……”
“气质也好,不像我家闺女咋咋呼呼的……”
“你家闺女不也挺乖的吗?上次还给我这个姨送了一朵五颜六色的花,可漂亮了!见都没见过呢!”
“她送的?我就知道!她还说是狗叼走的!一天到晚净瞎说八道!那是她爹从植物园好不容易移栽成了的……哎呦……”
隐约的议论声传来,谢知衡恍若未闻,她只是不太适应地微微蹙眉,对越绘宁低声道:“绘宁,我们去人少些的地方。”
越绘宁作为新郎越峰亲近的堂妹,在家族里极受宠爱,对自家宅院熟门熟路,立刻拉着谢知衡穿廊过院,来到了相对清静的后花园。这里也有零星的宾客,但比前院开阔许多,花香鸟鸣,不那么逼仄。
两人寻了处石凳坐下,桌上摆着精致的喜饼和瓜果。
越绘宁拈起一块豌豆黄,边吃边开始了她的诉苦大会。
“知衡,我跟你说,那个林耀祖,遭报应了!”绘宁鼓着腮帮子,语气带着解气,又有一丝黯然,“不知道被谁举报了,生活作风有问题,欺骗女学生感情,证据确凿!学校给了处分,调离教学岗位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其实……早就清醒了,真的。我还把那时候难过、愤怒、又觉得自己傻透了的心情,谱成了曲子,叫《醒觉》,还在青年创作比赛里拿了一等奖。”她努力想表现得洒脱,但眼底那一抹残留的受伤痕迹,还是被谢知衡捕捉到了。
“可是……想起来,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绘宁最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点心,没了食欲。
谢知衡安静地听着,她知道好友需要的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倾听和陪伴。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绘宁的手背,动作有些生疏,却带着真挚的暖意。
“都过去了,绘宁。”她的声音很轻,“你是很好的女孩子,值得真心对待。那首曲子能拿奖,证明你将情绪转化为了更有力量的东西。这很好。”
她的安慰简洁而直接。
越绘宁看着谢知衡那副认真的样子,忽然伸出手,笑嘻嘻地要去捏她的脸:“还是我们家知衡好!来,给姐姐捏捏,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谢知衡下意识地微微偏头躲了一下,这是她身体本能的防御反应。但看到越绘宁眼中纯粹的笑意和依赖,她又停住了动作,任由那只魔爪轻轻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触感微凉柔软,带着糕点淡淡的甜香。
看着好友近在咫尺的、带着促狭和依赖的笑脸,她心底那点不自在很快化为了无奈的纵容,唇角微微牵起,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不远处正准备穿过月洞门去前院的越廷眼中。
越廷,越绘宁的大堂哥,越家长房长孙。他身量高挺,穿着合体的深色中山装,气质沉稳,眉眼间已有了几分其父的威仪。他早已接手了部分家族资源与人脉,在年轻一辈中,是名副其实的佼佼者,位高权重。
他是知道谢知衡的。不仅知道她是堂妹的好友,陈将军的养女,更听闻她以低龄考入华央大学,在学术上展露头角,甚至敢于对抗学院里不公的事迹。在他印象里,这是个聪明、早熟、还有些孤僻的女孩。他记得五年前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冷静疏离的模样。
然而,此刻映入他眼帘的少女,却与他记忆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后花园的日光透过稀疏的花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侧脸线条优美得如同古画中的仕女,却又带着一种现代的、蓬勃的生命力。一只粉蝶翩跹着从她们身边绕过,更添了几分静谧与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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