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回来了。
阔别四年的兄长,终于要回来了。
然而,实验的进展并不总如人意。
一个关键的蛋白纯化步骤连续失败了数次,让她有些焦躁。
这天,从实验室出来已是晚上八点多。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日的些许浮躁。谢知衡和来找她的越绘宁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绘宁,”谢知衡侧过头,看着好友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
越绘宁像是被从思绪中惊醒,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笑容:“啊?有吗?可能……可能是最近练琴有点累吧。”
谢知衡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注视着她,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越绘宁在她的注视下,笑容渐渐维持不住,低下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
沉默了片刻,她轻声开口,却没有回答谢知衡的问题,而是转而说道:“知衡……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甚至有一丝恳切。
谢知衡微微蹙眉,觉得绘宁这话有些突兀,但并未深究,只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也是。”
越绘宁似乎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沉重。
她抬起头,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了些:“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们系里有一个公派去法国巴黎音乐学院留学的名额①,只有一个。我在跟一个男同学争,他父亲是文化部的领导,背景挺硬的。”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刚刚结束的校内选拔赛,我的作曲和钢琴演奏综合评分赢了他。他当时脸就黑了,特别不服气。不过……嗯哼哼,他从入学起,专业课上就从来没赢过我。”
谢知衡对艺术领域的竞争了解不深,但她理解资源的稀缺性所带来的必然争夺。
她客观地分析道:“那是当然。资源就那么一点,想要的人又多。争的时候,难免会头破血流。赢了就好。”
越绘宁听了,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带着点复杂的意味:“是啊,头破血流……”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挽住了谢知衡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片刻,“走吧,回去吧,有点冷了。”
谢知衡感受到好友似乎隐藏了什么,但绘宁不愿说,她也不会强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需要独自面对的压力。
她只是将手臂稍稍收紧,给予无声的支持。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了一片凄艳的橙红。
谢知衡因为需要查阅几份存放在校外合作单位资料室的内部技术报告,错过了回校的班车。
她想着距离不算太远,便决定步行一段,顺便理一理新课题中几个纠缠不清的蛋白互作假设。
就在她路过王府井附近一家新开张不久、门面颇为气派的康乐餐厅时,无意间瞥见餐厅的玻璃墙后,坐着一个身影——韩北。
韩北是陈铮昔日在京城高干子弟圈里的好友之一,比陈铮大二三岁,今年大约二十四五。他家世显赫,父辈与陈广生地位相仿。
谢知衡对他印象不深,但记得几年前陈铮还在京时,他常来家里找陈铮,是个性格爽朗、带着些纨绔习气但对她这个“陈铮的妹妹”还算随和客气的大男孩。
陈铮入伍后,韩北偶尔在一些场合遇到她,也会点头打个招呼,态度依旧随意。
然而此刻的韩北,却让谢知衡感到一丝陌生。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薄料子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利落,身姿挺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面前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蓝布衣裳,面容清秀,但脸色苍白,身形单薄。
此刻,她正微微仰头看着韩北,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哭泣,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谢知衡离得有些远,隔着玻璃,听不清具体对话,但能从口型和肢体语言判断出大概。
那女子似乎在恳求着什么,而韩北只是微微蹙着眉,偶尔简短地说一两句话,态度疏离而坚决。
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人经过,都好奇地瞥上一眼,但没人敢驻足。
没多久,韩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那女子手里。
那女子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手,信封飞出桌子,掉在地上。她死死盯着韩北,眼泪终于滚落下来,然后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地出了餐厅,跑进了旁边的胡同深处。
韩北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说不清是烦躁还是解脱的神情,随即恢复了漠然。
他没有捡起那个信封,只整理了一下衣领,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他转身,也出了餐厅,朝着与那女子相反的方向,步伐稳健地离开了。
谢知衡站在原地,午后的阳光晒得她有些发晕,心里却泛起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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