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衡回到陈家小楼,熟悉的安宁气息包裹上来,终于将靶场那股黏腻的硝烟、汗液和恶意带来的滞涩感从呼吸中剥离。
周励云抱着她,力道有些大,声音带着未散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絮絮叨叨了许多,又亲自盯着她喝了安神的汤水。
陈广生虽一贯威严沉肃,此刻也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确认她安然无恙,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只沉声说了句:“回来了就好,以后出门多带两个人。”
身心俱疲的浪潮般涌上,谢知衡顺从地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褪下外衣,洗去身上的硝烟味后,几乎是沾枕即眠,陷入了一场黑沉无梦的休憩。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晚饭时分才被周励云轻声唤醒。
餐桌上气氛有些微妙,菜肴比往日更丰盛,周励云不停给她夹菜,陈广生也难得问了几句学校实验室的日常,刻意避开了白天的不快。
陈铮不在。
谢知衡没问,安静地吃完,胃里暖融,但小腹却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却比以往更尖锐的坠痛。
她微微蹙眉,算了下时间,是了,月经来了。
她身体素质极好,常年锻炼,饮食规律,极少痛经,这次或许是连日熬夜实验、精神高度紧张,又加上白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和惊吓,身体发出了抗议。
不适感逐渐加剧,像有根无形的绳子在腹腔内拧绞。
她没什么胃口,勉强又吃了半碗饭,便放下筷子。
“周姨,陈伯伯,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她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比平时更轻。
周励云立刻察觉:“不舒服?是吓着了?还是累着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谢知衡摇摇头,不欲多言,起身离席。
回到房间,那拧绞般的痛楚愈发清晰,她蜷缩在床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这次痛经来得凶猛,远超以往。
在疼痛间隙,强撑着爬起处理好后,她有些颓然地坐在床边,却连起身找止痛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虚弱。
门被推开,陈铮走了进来。
他已换下了那身带着靶场硝烟和应酬烟草味的军便装,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衬衣和深色长裤,头发微湿,带着清爽的水汽,显然是仔细洗漱过。
他身量极高,走进这间略显狭小的房间,似乎让空间都逼仄了几分。
昏黄的台灯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沉淀着难以化开的担忧。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
“没有,本来也没睡着。”谢知衡抬眼看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微微发颤的尾音泄露了她的不适。
陈铮走到床边,没有坐下,就那样站着,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坐在床沿的她笼罩其中。
他的目光在她缺乏血色的脸上细细巡梭,眉头拧紧。
“难受?”他问。
靶场里那个冷静持枪、锋芒毕露的少女消失了,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妹妹。
“还好。”谢知衡习惯性地回答,想转移话题,忽然想起靶场里他那句“我当你靶子”,以及自己那几枪的精准射击,唇角勉强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哥,我今天枪法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她甚至试图让语气带上一点很少见的、属于妹妹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求表扬”的意味。
陈铮的心却被她这故作轻松的样子揪得更紧。
他看着她灯光下愈发显得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瞳仁因为疼痛而显得水润,像一块被氤氲开的墨,深处藏着强忍的痛楚和依赖。这眼神,让他心脏某个角落塌陷下去,软得一塌糊涂。
“枪法很好。”他哑声回答,语气是百分百的肯定,但随即转为更深的懊恼,“对不起,知衡,是我不好。”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昨天下午刚到的家,本来想今天一早去学校找你,结果……部里临时有个紧急会议,非要我去露个面,耽搁了。”
他省略了会议结束后被韩北、穆勒善那几个旧友硬拉着去靶场放松的细节,只觉得那时未能陪在她身边的自己,无比失职。
“又被他们拉去靶场……你出事的时候,我竟然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化为更沉郁的自责。
如果他早一点去找她,如果他陪着她去运送仪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知衡摇摇头,想说什么,小腹却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腰弯得更低。
陈铮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一步:“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瞬间反应过来,目光扫过她按压小腹的手,声音绷紧了,“是……肚子疼?”
谢知衡疼得说不出话,只轻轻点了点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陈铮立刻转身,动作有些急,却又强行克制住,快步走到她书桌旁,那里有个小药箱,是周励云常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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