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连续优化了一周的分离条件,但收效甚微。时间和宝贵的样品都在一点点消耗。
“师姐,还是不行吗?” 师弟赵永峰凑过来,看着屏幕,脸上也带着愁容。他参与部分样品预处理工作,深知其中的困难。
“嗯。” 谢知衡简短地应了一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调出之前的实验参数记录,逐一比对分析。
“要是能有更高分辨率的液相色谱,或者……或者有那种专门用于富集痕量物质的固相萃取小柱就好了。” 赵永峰小声嘀咕着,他在研究所实习时见过一些更先进的设备,但那都是国家级重点实验室才配置得起的。
谢知衡没有回应,但赵永峰的话确实点出了问题的核心——设备和方法论的局限。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所有中国科研工作者面临的共同困境。
她沉默地关闭了层析系统,将这次失败的样品收集起来,贴上标签,放入低温冰箱保存,以备后续可能的重分析。然后,她走到实验室角落的白板前,拿起笔,开始重新梳理实验思路,试图从现有的、有限的条件下,找到可能的突破点。
或许……可以尝试将不同的层析方法串联使用?或者,自己动手改装一下现有的层析柱,填充更细的填料?但这需要更精密的加工工具和填料,同样难以获取。
就在谢知衡沉浸于思维迷宫时,实验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永峰跑过去接起。
“喂?华央大学生物系梅教授实验室……哦,好的,请稍等。” 赵永峰捂住话筒,转向谢知衡,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大师姐,找你的,是……柳扶风师兄。”
柳扶风?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谢知衡有些意外,放下笔,走过去接起电话。
“谢师妹。” 电话那头传来柳扶风一如既往冷静沉稳的声音,“听说你最近在搞信号分子分离,遇到麻烦了?”
谢知衡并不意外柳扶风会知道。北京的科研圈子说大不大,尤其是他们这个领域的,有什么动向,很快就能传到相关人士耳朵里。梅教授或许也和他提过。
“嗯。” 她言简意赅,“分离效果不理想,填料也卡在进口上了。”
“猜到了。” 柳扶风似乎轻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严肃,“我们研究所最近刚到了一批西德产的新型反相层析填料,粒径分布很窄,理论塔板数很高,据说对分离小分子肽和类似物效果不错。我这边暂时用不上,可以借给你一些试试。”
谢知衡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柳扶风所在的研究所实力雄厚,能拿到一些大学实验室难以企及的新型材料和设备。
“另外,” 柳扶风继续道,“关于进口填料卡壳的事,我建议你不妨走走‘非常规’渠道。”
“非常规渠道?” 谢知衡挑眉。
“嗯。你忘了崇小鹏那小子了?他路子野,认识不少外贸和海关的人。虽然生化试剂管制严,但有时候,通过一些特殊的、非官方的文化交流或者科技交流项目,夹带一点‘样品’,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当然,这有风险,需要操作得当。”
柳扶风提示道,“还有,你哥陈铮,他刚立了功回来,在部队系统里说话应该更有分量了。部队医院和某些军事科研单位,有时会有自己的特殊进口渠道,或许能帮你问问,哪怕只是打听到具体的卡壳环节在哪里,也好过干等。”
柳扶风的话,像一道光,瞬间劈开了谢知衡脑海中因专注于技术本身而忽略的其他路径。
但此刻,面对实实在在的困境,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确实是打破僵局的有效手段。
“我明白了,谢谢师兄。” 谢知衡真诚地道谢。
“不用客气。填料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希望能帮到你。” 柳扶风说完,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谢知衡站在原地理了理思绪。柳扶风提供的帮助直接解决了方法论上的一部分难题,而他的建议,则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
她首先想到的是崇小鹏。那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社交能力和人脉网络。上次调查林老师的事情,就展现了他在这方面的能量。
至于陈铮……谢知衡抿了抿唇。她不太习惯因为自己的事情去麻烦他,尤其是在他刚刚经历了她被掳惊魂、似乎对她保护欲过度高涨的当口。
她担心这会更助长他的那种情绪。
但柳扶风说得对,部队系统或许真的有特殊的渠道。
权衡片刻,她决定先找崇小鹏。
当天下午,谢知衡抽空去了趟北影厂。在厂区一间堆满了胶片盒和拍摄器材、杂乱得如同战后废墟的办公室里,她找到了正对着一个剪辑台抓耳挠腮的崇小鹏。
听到谢知衡的来意,崇小鹏立刻把剪辑的烦恼抛到了脑后,露出兴奋的眼神:“嗨!我当什么事呢!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打听一下进口填料的审批进度,看看有没有办法催一催,或者走走别的路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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