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初春,空气中还残留着冬日的寒意。未央宫前殿里,炭火在铜炉中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殿内凝重的气氛。吕布坐在主位,一身银色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陈宫站在巨大的并州地图前,手中竹竿指向兖州方向:“奉先,曹操退兵了。”
“什么?”吕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失望,“这么快?不是说他在徐州至少要打三个月吗?”
“是刘备。”陈宫放下竹竿,走到案前坐下,“此人不简单。他以徐州残兵,竟能与曹操周旋月余,更有关羽、张飞两员虎将助阵。曹操久攻不下,又闻我军有东进之意,只得退兵回防。”
臧霸忍不住插话:“军师,那咱们还打不打兖州?”
陈宫摇头:“打不了了。曹操既已回师,兖州必有防备。此时强攻,胜负难料。”他重新拿起竹竿,指向地图北方,“所以,按原计划——取并州。”
“并州……”吕布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地名:晋阳、上党、壶关、雁门。并州,那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当年随丁原入洛阳前,他就在并州军中为将。
魏续兴奋道:“将军,打并州好!张扬那厮庸碌无能,占着并州这些年,毫无作为。咱们出兵,定能一战而下!”
陈宫却道:“不可轻敌。张扬虽庸,但占据并州多年,根基深厚。更兼并州民风彪悍,多出精兵。若要取之,需用计谋。”
“什么计谋?”吕布问。
陈宫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兵分两路。一路由高顺将军率领陷阵营,出潼关,沿汾水北上,直取晋阳。另一路由奉先亲自率领主力,出函谷关,攻上党。两路并进,让张扬首尾不能相顾。”
“那张扬会如何应对?”成廉问。
“他有两个选择。”陈宫分析道,“要么分兵防守,那正中我们下怀;要么集中兵力守一处。依我对张扬的了解,此人胆小谨慎,必会选择后者。”
“他会守哪里?”
陈宫的手指重重点在“壶关”二字上:“壶关。此地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扬若退守壶关,凭险据守,我军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吕布皱眉:“那该如何?”
陈宫笑了:“所以我们要快。在张扬反应过来之前,抢先拿下壶关。只要壶关在手,并州门户大开,余下各郡传檄可定。”
“好!”吕布一拍案几,“就依公台之计!传令下去,三日后发兵!”
与此同时,上党郡治所长子城中,张扬正焦躁地在大厅中踱步。这位四十余岁的中年将领面色蜡黄,眼袋深重,显然多日未曾安睡。厅下坐着十几位部将幕僚,个个面色凝重。
“主公,长安探马来报,吕布已整军备战,恐不日将来犯我并州。”幕僚杨丑声音发颤。
张扬停下脚步,猛地转头:“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另一幕僚薛洪道,“吕布命高顺在潼关集结兵马,其本人也在长安大阅三军。看动向,必是冲着我并州而来。”
张扬一拳砸在柱子上:“这头饿狼!占了司隶还不满足,竟想来抢我的并州!”
部将李德抱拳道:“主公勿忧。并州地势险要,我军有五万之众,城池坚固。吕布若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你懂什么!”张扬烦躁地挥手,“吕布之勇,天下皆知!当年虎牢关前,他一人独战十八路诸侯数十员大将,何等威风?更兼他现在有陈宫为谋士,如虎添翼。我并州诸将,谁能敌吕布?”
厅中一片死寂。确实,吕布的威名太盛,盛到让人生不起对抗之心。
良久,薛洪小心翼翼道:“主公,不如……不如向袁绍求救?”
“袁绍?”张扬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袁本初野心勃勃,早有吞并并州之意。请他帮忙,无异引狼入室。”
“那总比被吕布吞并好。”杨丑道,“至少袁绍出身名门,讲究脸面。吕布却是豺狼之性,毫无信义可言。”
张扬沉思良久,终于咬牙:“好!薛洪,你即刻启程前往邺城,向袁绍求救。就说我张扬愿与他结盟,共抗吕布!”
“诺!”
“李德!”张扬又道,“你速去壶关,加固关防,囤积粮草。若事不可为,我军便退守壶关,凭险据守!”
“主公,那晋阳、上党等地……”
“顾不了那么多了。”张扬颓然坐下,“能守住壶关一线,保住并州半壁,便算不错了。”
他望着厅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无限悲凉。想起当年讨董之时,自己也曾意气风发,率军与诸侯会盟。如今董卓已死,天下却更乱了。各路诸侯互相攻伐,弱者只能沦为强者口中的鱼肉。
三日后的清晨,长安城外。
三万大军整装待发。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一身金甲在朝阳下闪闪发光。陈宫、高顺、臧霸、侯成等将分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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