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金属堡垒如同大地上的伤疤,散落在重建中的世界各处。
马里亚纳海沟深处,零号堡垒悬浮在改造过的海床上,周围是闪烁着冰冷光芒的园丁工厂。流水线上,被捕获的深海生物正被改造成半机械的侦查单位;培养槽中,人类俘虏的意识被提取、分析、重组,用来优化园丁对“混沌变量”的理解模型。
堡垒顶层,零站在观测窗前,纯黑的眼眸倒映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五年了,地球时间单位的五年。
“第七十二次文明压力测试完成。”机械的电子音汇报,“目标文明在资源减少40%、生存空间压缩60%、科技发展被限制在工业时代初期的条件下,仍保持了37.8%的人口增长率,并自发形成了‘新文明联盟’的政治实体。混沌韧性评级:A+。”
零的手指在虚空中轻点,调出新生之城的实时监控画面。
那座城市已经扩建了三倍。以枯萎的世界树残骸为中心,错落有致的生态建筑拔地而起,外墙覆盖着光合作用的藻类涂层。街道上,人们穿着简朴但整洁的衣物,脸上没有五年前那种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坚韧。孩子们在学校里学习的是改良后的星灵基础知识与对抗园丁的战术手册;工人们在工厂里生产的是利用灵脉能源驱动的防御武器;士兵们在训练场上演练的是针对园丁单位的游击战术。
一切都井然有序,却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变量遗留的影响仍在持续。”零低声自语,“她以自身为代价,切断了我们与母文明的链接,却在地球文明中植入了更麻烦的东西——‘希望’这种无法量化的混沌因子。”
他关闭监控,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培养槽,槽中浸泡着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赫然是林晚的光化之躯残留的部分组织。五年来,零一直在尝试解析这些组织中蕴含的混沌本质,但进展缓慢。
“她的生命形态已经超越了常规定义。”零将手贴在培养槽外壁,感受着其中微弱但顽强的生命波动,“物质、能量、信息、意志……四者以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混沌方式融合。即使主体意识消散,这些组织仍保持着‘活着’的特性,甚至……在缓慢再生。”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秩序法则。在园丁的认知里,生命是精密的生物机械,意识是复杂的信息处理过程,二者都可以被解析、重构、优化。但林晚留下的这些组织,既不是生物也不是机械,既不是能量也不是物质,而是一种……“混沌的具现”。
零尝试过分离它,但组织会在被切割的瞬间自我复制;尝试过解析它的基因序列,却发现基因在观测时会自发突变;尝试过用秩序能量净化它,结果秩序能量反而被它“污染”成了混沌状态。
这就像物理学中的“观测者效应”被放大了亿万倍——任何试图定义、测量、约束它的行为,都会引发它的混沌反弹。
“完美的防御机制。”零的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欣赏的弧度,“用自身的存在逻辑作为武器,让所有秩序化的攻击都失效。变量,你留下的这道题,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他收回手,调出另一份报告。
“银雪个体监测数据:过去五年,时间本源恢复进度12.7%。最近三个月,恢复速度提升了300%,原因未知。推测与变量组织的活性增强有关。”
零的目光落在培养槽旁的工作台上。那里,一枚黯淡的星辰吊坠静静躺在能量抑制场中。吊坠表面布满了裂痕,但裂痕深处,隐约有银色的光晕流转。
五年了,那只小兽的真灵仍在沉睡,但恢复速度正在加快。零尝试过破解吊坠的时间封印,却发现封印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技术上限——那不是星灵族的技术,也不是园丁的技术,而是林晚在最后时刻,融合了自身混沌本质与银雪时间特性创造出的“混沌时间结构”。
不可解析,不可复制,不可破坏。
“变量……”零轻声念着这个代号,“你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新生之城中央广场。
枯萎的世界树残骸下,一座简单的白石纪念碑静静矗立。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行星灵文字刻成的墓志铭:
“她成为了光,于是我们不再畏惧黑暗。”
碑前,琉璃单膝跪地,将一束新采摘的荧光花轻轻放下。五年过去,她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线条和沉稳的眼神。她现在是新文明联盟情报部的部长,负责监控全球园丁据点的动向。
“林晚姐姐,五年了。”琉璃的声音很轻,“按照你的计划,联盟已经初步站稳脚跟。我们重建了十七处灵脉节点中的九处,培育出了第一代能在污染土壤中生长的‘抗争麦’,‘种子’部队也扩充到了三千人……”
她顿了顿,手指轻触冰冷的碑面:“但园丁的压制越来越强了。上个月,我们在澳洲建立的第三个定居点被园丁清扫队摧毁,三百人全部被俘。墨鳞的深海堡垒被三座园丁水下工厂包围,资源采集效率下降了60%。就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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