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黑暗的深渊中沉浮。
冰冷与灼热交替,剧痛与麻木交织。破碎的画面如同锋利的玻璃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父母扭曲的面容,剥皮者裸露的血肉,白裙女人冰冷的灰眸,巨汉狰狞的骨爪,还有那搏动肉团发出的、撕裂灵魂的尖啸……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李信猛地睁开了眼睛。
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左肩脱臼处肿起老高,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全身上下仿佛散架一般,尤其是内脏,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左臂的暗红纹路已经消退,但皮肤下依旧残留着一种灼热的酸胀感。
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周围是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和化学药剂气味。头顶是纵横交错的、锈蚀严重的管道,远处传来隐约的滴水声。
这里不是实验室。似乎是……某个废弃的管道交汇处或者地下维修层?
他是怎么到这里的?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实验室那场毁灭性的精神冲击,他吐血昏迷,然后……
他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物。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空间不大,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阀门和金属零件,光线极其昏暗,只有远处某个缝隙透进来一丝微光。
然后,他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阴影里,抱着工具包,正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的周明。
“周明?”李信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大……大哥!你醒了!”周明连滚带爬地凑过来,脸上混杂着恐惧、庆幸和后怕,“太好了!你昏迷了好久……我……我还以为……”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出来的?”李信打断他,强忍着眩晕感问道。他检查了一下自身,除了原有的伤,并没有新增的束缚或者标记。砍刀和匕首都不见了,应该是遗失在了实验室。
周明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回忆道:“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当时在管道里被那些钻心虫追,后来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和怪物的吼叫,特别吓人!再后来……实验室那边好像出了大事,整个地下都在震……”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关着你的那个玻璃房子……门好像自己打开了?我看到你倒在里面,外面乱成一团,那些怪物和那个大个子打得不可开交,还有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她飘在天上,身上发着光,对着那个大肉团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看没人注意,就……就拼死爬过去,把你从里面拖了出来……当时太乱了,到处都是爆炸和掉下来的东西,我……我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就顺着一条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维修通道拼命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最后……最后就到这里了。”
周明的话语凌乱,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恐惧,但大致勾勒出了过程:实验室因巨汉袭击和“母亲”失控陷入终极混乱,隔离间可能因能量过载或系统故障意外开启,周明趁乱将他拖出,并侥幸找到了一条未被完全破坏的逃生通道。
李信沉默地听着,心中念头飞转。白裙女人悬浮?发光?她在全力应对“母亲”的失控和巨汉的袭击,无暇顾及他们这两个“小角色”。而那个巨汉“破碎之颅”,目标明确是他这个“钥匙”,恐怕也不会轻易放弃。
这里,依然不安全。
“这里是哪里?出口呢?”李信问道,试图站起身,但左肩的剧痛和全身的虚弱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周明连忙扶住他,指着黑暗中一个方向:“那边……那边好像有个向上的梯子,我……我没敢上去看。”
李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一个几乎垂直的、锈蚀的铁梯,向上延伸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必须尽快离开地下,回到地面。这里随时可能被任何一方找到。
“扶我过去。”李信将大部分重量靠在周明身上。周明虽然瘦弱,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力量,咬着牙支撑着李信,一步步挪向铁梯。
靠近了,能闻到铁梯上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梯子不知道有多高,上方一片漆黑,仿佛通往未知的兽口。
李信用还能动的右手抓住冰冷的、粗糙的梯杠,试了试强度。还算牢固。
“你先上。”他对周明说道。让周明在前面,万一上面有危险,他能在下面有所应对。
周明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咽了口唾沫,脸上写满了恐惧,但还是点了点头,将工具包背好,颤抖着开始向上爬。铁梯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担忧的声响。
李信紧随其后,用单臂和双腿艰难地攀爬。每上升一步,左肩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但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爬了大概十几米,上方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脚下远处那点微光变得越来越小。
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铁梯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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