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浸透了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下方居住区的灯火大多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点微弱的光亮和巡逻队手电筒晃过的光柱,如同在黑暗海洋中游弋的萤火。而上方看台区域,却有一些地方亮着相对稳定、甚至带着些许喧嚣的灯光。
“猎人酒馆”就在其中。
李信将周明留在窝棚里,嘱咐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周明虽然害怕独自一人,但也知道自己跟去只会是累赘,只能忐忑地点头答应。
凭借着白天观察的记忆和对那股暗流涌动的直觉,李信如同阴影般穿梭在拥挤的窝棚之间,避开巡逻队的视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通往看台区域的通道。
通道口有守卫,但并非官方人员,而是两个穿着混杂、眼神凶狠、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的壮汉。他们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打量着偶尔进出的人,目光如同审视货物。
李信没有贸然上前,他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进出的人形形色色,有装备精良、煞气腾腾的搜索队成员,有眼神精明、穿着相对体面的“商人”,也有一些如同他一样、看起来落魄但眼神锐利的新面孔。他们大多会向守卫展示某种东西——有时是一个特殊的徽记,有时是几枚贡献点硬币,有时只是低声交谈几句——然后便被放行。
看来,进入这里需要“资格”。
李信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那枚代表底层幸存者的身份牌和寥寥几点贡献。他沉吟片刻,没有选择硬闯或者贿赂(那点贡献点对方恐怕也看不上)。
他退后几步,融入更深的阴影,绕到了通道侧面。这里的外墙布满了粗大的管线和加固的钢架,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攀爬,但对他而言……
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左臂,确认包扎不会过度影响发力。然后,他如同灵猿般一跃而起,双手抓住一根冰冷的管道,腰腹发力,双腿在粗糙的墙面上借力,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翻上了看台区域的边缘平台。
平台上方灯火通明了许多,能看到被改造过的、相对整洁的走廊和房间。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汗水和一种……粗野的活力,与下方居住区的绝望麻木截然不同。
他顺着人声和灯光的方向,很快找到了“猎人酒馆”的所在。那是由几个连通的看台包厢改造而成的空间,门口挂着一个用废弃齿轮和子弹壳拼成的、歪歪扭扭的招牌。厚重的门帘后面,传来喧闹的音乐声、粗鲁的叫骂声和酒杯碰撞的脆响。
李信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狼狈(虽然效果有限),然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酒精、体臭和血腥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酒馆内部空间不小,但异常拥挤。粗糙的木桌旁坐满了人,大多面目狰狞,身上带着伤疤和武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而危险的气息。一个破旧的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充满节奏感的摇滚乐,却几乎被人们的喧哗声淹没。
吧台后面,一个独眼、脸上带着刀疤的壮硕酒保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酒杯。角落里,几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进行着肮脏的骰子游戏,筹码是黄澄澄的子弹。另一张桌子旁,一个满身煞气的搜索队员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白天的“收获”,引来周围一阵阵羡慕或嫉妒的起哄。
李信的进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几个靠近门口、眼神不善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是在他手臂的包扎和那明显是新人的气质上停留了片刻,露出不怀好意的嗤笑。
他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径直走到吧台前,在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坐下。
独眼酒保抬起仅剩的那只眼睛,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擦着杯子。
“有什么活?”李信直接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音乐和喧闹中,却清晰地传到了酒保耳中。
酒保擦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独眼再次看向李信,这次带上了些许审视:“新来的?懂规矩吗?”
“不懂,但可以学。”李信平静地回答。
酒保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笑了笑,那笑容却没什么温度:“规矩就是,在这里,实力说话。想接活,先证明你不是个只会浪费粮食的废物。”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喝得醉醺醺、满脸横肉的大汉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吧台上,震得酒杯乱颤。
“嘿!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来接活?”大汉满嘴酒气,挑衅地瞪着李信,“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猎人酒馆!不是你们这些C区的垃圾该来的地方!滚回去啃你的压缩饼干吧!”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显然乐得看热闹。
李信没有动,甚至没有看那个大汉一眼,只是依旧平静地看着独眼酒保:“怎么证明?”
酒保独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他朝那醉汉努了努嘴:“摆平他,让他安静点。就算你有了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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