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回到那个废弃的储藏室时,苏沫正趴在门缝边,小脸紧张得发白。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哥哥,外面……外面好吵,我好担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信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苏沫用力点了点头,小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李信知道,他刚才在广场上的举动,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黑鼠和屠夫的溃逃只是开始,委员会、老瘸子,乃至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牧羊人”势力,绝不会坐视他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变量”在据点内建立起新的秩序。
但他不在乎。
他需要一块根据地,一个能够暂时安置苏沫、消化“初始火种”力量、并着手调查“牧羊人”和“观测者”的立足点。混乱而弱势的C区,正是最好的选择。
“你待在这里,锁好门,我出去一趟。”李信对苏沫交代道。他需要尽快了解C区目前的状况,并建立起最基本的控制。
苏沫虽然不舍,但还是乖巧地松开了手:“哥哥小心。”
李信再次离开储藏室,走在C区杂乱无章的街道上。与之前不同,此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除了恐惧和好奇,更多了几分敬畏和……隐隐的期待。一些胆子稍大的幸存者,远远地向他点头致意,眼神复杂。
他没有理会这些,目标明确地朝着“猎人酒馆”走去。
酒馆今天异常冷清。当李信推门而入时,里面只有独眼酒保一人,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杯子,仿佛在专门等待。
“来了?”酒保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我需要知道C区现在的情况,谁管事,有多少人,物资怎么分配,有哪些麻烦。”李信在吧台前坐下,直接说道。
酒保停下擦杯子的动作,独眼看向他,里面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确定要管这个烂摊子?C区就是个粪坑,谁沾上谁臭。以前黑鼠和屠夫在的时候,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秩序’,现在他们被你吓跑了,这里马上就会乱成一锅粥。那些饿红了眼的家伙,可不会感激你赶走了恶霸,他们只会觉得你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
“我知道。”李信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所以需要新的规矩。”
酒保沉默了片刻,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本脏兮兮的、用线装订的册子,推到李信面前:“这是C区的一些基本情况,人名,以前的势力划分,几个固定的取水点和黑市交易位置。东西不全,但够你起步了。至于麻烦……”他顿了顿,“最大的麻烦,就是‘人’。C区有将近三千人,每天消耗的粮食和水是个天文数字。委员会给的配额连三分之一的人都养不活,剩下的,要么去外面拼命,要么……就只能等死,或者变成比黑鼠更恶的鬼。”
他看了看李信的脸色,补充道:“还有,你赶走了黑鼠和屠夫,他们留下的‘生意’——比如保护费、黑市抽成、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现在都成了无主之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很快就会有人跳出来接手。你管,还是不管?”
李信翻开那本册子,里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和一些简略的图画,记录着C区一些关键人物的信息和他们控制的地盘。信息很粗糙,但正如酒保所说,够起步了。
“管。”李信合上册子,看向酒保,“我需要几个人,熟悉C区,脑子清楚,手脚干净,敢做事。”
酒保独眼中精光一闪:“你想组建自己的人?”
“维持秩序的人。”李信纠正道,“不是我的,是C区的。”
酒保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他的决心和实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有几个人选……不过,你得自己说服他们。在这里,空口白话可不管用。”
“带路。”
酒保领着李信,离开了酒馆,在迷宫般的窝棚区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用废旧轮胎和铁皮围起来的小院子前。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修理一辆破旧的手推车,看到酒保和李信,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警惕地站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脸颊上有一道陈旧刀疤、眼神沉稳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拿着一把扳手。
“老疤,这位是李信。”酒保简单介绍了一句,便退到了一旁,抱臂观望。
被称作老疤的男人打量着李信,眼神中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恐惧或敬畏,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他显然听说了广场上的事情。
“李兄弟,听说你要管C区?”老疤开口,声音低沉,“怎么管?”
“立规矩,分物资,活下去。”李信言简意赅。
“规矩好立,物资从哪来?”老疤的问题直指核心,“委员会只给那么点,黑市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外面越来越危险,搜索队的活儿十去九不回。你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
“我会解决。”李信的语气没有任何夸大,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第一步,清理掉那些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蛀虫,把被他们拿走的份额拿回来。第二步,组织人手,去外面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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