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比单纯运用能力攻击或防御要精细困难得多。李信额头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
片刻后,他松开手。那块原本平平无奇的骨头,表面似乎流转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温润光泽,旋即隐去。但拿在手中,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与李信精神力隐约呼应的波动。
“这……这是什么?”夜枭的独眼睁大了些。
“简易的‘共鸣哨’。”李信将骨头递给离他最近的大壮,“你们轮流拿着,尝试集中精神去‘感受’它,试着建立一丝联系。不用多想,放松,就像……就像努力去听很远很轻的声音。”
大壮依言握住骨头,闭目凝神。他心思单纯,反而更容易集中。过了约莫半分钟,他手里的骨头忽然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风吹过空腔的“呜”声,几乎微不可闻。
李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大壮,你记住这种感觉。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用自己的血,在这块骨头上留下印记。”
“血?”阿木忍不住出声。
“对。”李信点头,神情严肃,“这不是普通的骨头,我用了点特殊的方法处理过。用你们的血留下印记,再加上你们自己刚才尝试建立的微弱精神联系,以后在一定距离内,如果我向这块骨头‘吹响’特定的精神频率,不管你们在哪儿,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骨头就会发出只有你们能‘听’到的特殊共鸣,指向我的方向,或者传递简单的预警信号。”
他顿了顿:“反过来,如果你们遇到极其危险、无法脱身的情况,也可以尝试用强烈的意念冲击这块骨头,我这边或许能有所感应。但这只是初步尝试,效果不敢保证,距离也可能有限。”
这是李信结合“初始之火”对能量的精微操控、从地下遗迹获得的零碎知识,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想,所做的尝试。他需要一支能在关键时刻隐秘联系、快速集结的核心小队。
五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震惊和一丝兴奋。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对“能力”的认知。
没有犹豫,大壮第一个用李信提供的、在火上烤过的匕首尖,刺破指尖,将一滴血小心翼翼地抹在那块骨头上。鲜血渗入,骨头表面那丝温润光泽似乎亮了一瞬。
接着是瘦猴、石头、夜枭、阿木。每个人都照做了。
当最后阿木的血也渗入骨头后,那块小小的腿骨似乎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内敛,握在手中,五人都隐隐感觉与它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仿佛它是身体延伸出去的一个极其细微的感知器官。
李信接过骨头,仔细感应了一下。五种不同的、微弱但清晰的生命气息和精神印记,与骨头融合在一起,并通过骨头内部他留下的“火种”印记,与他建立了间接的联系。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
他将骨头小心收好:“这块‘主哨’我保管。以后,它就是我们这个小队紧急联络的媒介。记住,这件事,对营地里的任何人,包括老疤,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是!”五人低声道,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接触到了李信更深层的秘密和计划,一种被信任和赋予重任的感觉油然而生,尤其是阿木,眼神中的狠戾似乎都淡了些,多了些别的东西。
“回去后,一切如常。该训练训练,该巡逻巡逻。等待我的消息。”李信挥挥手,“解散。”
五人悄然离开。
隔间里只剩下李信一人。他再次拿出那块金属薄片和刚刚制作完成的“骨哨”。薄片指向地下未知,骨哨联系着初步凝聚的班底。但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浪,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深入地掌握“初始之火”的力量,需要弄清楚地下的秘密,也需要……尽快让C区拥有最基本的自保之力。
接下来的几天,李信除了指导训练和处理必要事务,大部分时间都在尝试更深层次地冥想和操控体内的能量。他发现自己对“初始之火”的运用,正在从最初的本能爆发和简单模仿(如重力场、精神冲击),向着更精细、更多样的方向发展。比如,他可以短暂地让能量覆盖体表,形成一层极其微弱的防护层,或许能抵挡普通的利刃切割;也可以将能量极度凝聚于指尖,产生瞬间的高温,足以熔穿薄铁皮。
但这些尝试消耗巨大,且远未成熟。
与此同时,C区外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夜间巡逻的队员报告,远处废墟中偶尔会传来不同以往的、更加密集和诡异的声响,像是很多节肢动物爬行,又像是风吹过空管道的呜咽,但风向不对。一些嗅觉灵敏的人,则在某些风向变化时,隐约闻到过一丝类似B-7仓库外闻到过的、淡淡的甜腥味,只是更加飘忽。
老瘸子“邻居串门”的警告,似乎正在应验。
这天深夜,李信正在隔间内尝试进一步精炼“骨哨”与五人之间的联系,试图扩大有效范围或增强信号强度,胸口贴肉存放的金属薄片,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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