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李信发现自己躺在C区营地一个相对完好的窝棚里。阳光透过破旧的篷布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身体如同被拆散后又草草拼接起来,每一处关节、每一条经脉都充斥着撕裂般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尤其是精神层面,更是空乏得如同干涸的河床,连集中注意力都异常困难。
但他胸口的钥匙烙印处,却传来一种奇异的、温暖的饱胀感,仿佛沉眠的火山内部重新开始积聚能量,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身体的创伤,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了一分。是与“死镰”幽魂的精神对撞带来的锤炼?还是钥匙烙印本身的反哺?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窝棚外立刻传来动静。大壮那张憨厚而带着担忧的脸探了进来:“信哥!你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李信声音沙哑。
“差不多一天一夜。”大壮挠了挠头,“营地这边塌陷基本稳住了,老疤带人救出来十几个,死了八个……夜枭队长和另外两个兄弟伤得很重,但刘婶说命保住了,就是寒气入骨,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也动不了。”
李信心中一紧:“带我去看看。”
在刘婶和几个妇女的照料下,夜枭三人躺在一个相对暖和、铺着厚厚干草和破烂被褥的角落。他们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毛皮和保温毯,但伤口处的灰败冰霜已经不再蔓延,似乎被某种温和的力量暂时抑制住了。刘婶正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一些暗绿色的、散发着清凉药草气味的膏状物,涂抹在夜枭的伤口边缘——那是营地仅存的、从废墟里找到的、疑似有祛寒效果的草药捣碎制成的。
“多亏了大壮带回来的那块绿石头。”刘婶看到李信,解释道,“放在他们旁边,那股子往骨头里钻的阴寒气好像就散得慢一些。”
李信看向放在夜枭头边不远处的那颗“死镰”结晶。深绿色的晶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散发着幽光,内部仿佛有液态的能量在缓缓流转,那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和深沉怨念依旧存在,但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约束着,没有肆意散发阴寒。
“信哥,这东西……怎么处理?”老疤也闻讯赶来,看着那颗结晶,眼神复杂,既有后怕,也有期待。
李信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结晶旁,伸出手,没有触碰,而是用极其微弱的精神力去感知。
冰冷、浩瀚、充满了死亡与怨念的负面精神洪流瞬间冲击而来,远比普通幽魂结晶强烈百倍!但在这股洪流的核心深处,李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纯粹、高度凝练的、偏向“灵魂”与“灵质”本源的能量,如同浑浊淤泥中的一点晶莹砂金。
这就是“死镰”的核心精华,也是它强大力量的来源。
若能剥离外层的负面意念与怨毒,只提取这最核心的纯净灵质……或许,不仅仅是治疗幽魂之伤的良药,更是打造更强装备,甚至……实现他那个构想的关键材料!
但如何剥离?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力进行如此精细和危险的操作。强行尝试,很可能被那股庞大的负面精神洪流反噬,或者引发结晶能量失控爆炸。
“先妥善保管,用铅盒或者厚金属盒封存,隔绝其能量外泄和精神影响。”李信收回手,对老疤道,“等我恢复一些,再想办法处理它。当务之急,是稳定营地,救治伤员,修复防御。”
老疤点头:“营地这边我和石头在弄,塌陷的地方暂时用杂物填了,主要通道和物资点都检查加固过。就是……粮食和水的消耗很大,伤员也需要更多药品。”
李信看向营地外。经过昨天那场剧烈的地陷,体育馆整体似乎都下沉、倾斜了一些,主体建筑上出现了更多巨大的裂缝,如同垂死巨兽身上的伤口。看台区那边更是混乱,隐约还能听到哭喊和争吵声,治安队似乎已经失去了控制。而远处,旧城区方向,那道地火怪物留下的焦黑“足迹”似乎更加清晰了,空气中飘来的硫磺味也浓了一分。
内外交困,危机四伏。
“派人继续搜集一切可用的物资,尤其是食物、水和药品。加强所有方向的警戒,地火怪物随时可能转向。另外……”李信沉吟了一下,“组织人手,尝试挖掘被掩埋的通道,看看能不能恢复与主体建筑某些区域的有限联通,或许……能找到一些被遗忘的仓库或物资点。”
“明白!”老疤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李信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养恢复。他尝试着按照之前摸索的方法,引导体内那缓慢恢复的“初始之火”能量,滋养受损的经脉和精神。钥匙烙印的温热感持续不断,如同一个稳定的能量源,加速着他的复原过程。
同时,他也开始仔细回想与“死镰”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那凝聚精神与能量的一击。那种将自身意志、精神力量与“初始之火”能量高度统合、爆发出远超平时威力一击的感觉,让他隐约触摸到了更高层次力量运用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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