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冲在最前边,他用惯了大刀,此刻长枪虽然有些生疏,却以长度弥补了这一点。
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一地血迹。
宋惜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手上的旗帜逐渐改变,阵型在霎那间多了些杀气,朝着沈尧包围而去。
大元的长龙失去了攻击目标,回过神来,才发现头尾断开,沈尧领着一半小队,被死死围住。
王榭后知后觉的发现宋惜辰的老辣狠毒,他手上旗帜再变,大军再次拧成一队向着陈国的包围圈杀去。
“将军,咱们好像被围住了。”
有小兵顶着盾牌:“将军先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凭沈尧的功夫,此刻杀出一条血路不成问题。
“专心。”沈尧敛眉:“要相信王将军。”
他拿着长枪杀的痛快,宋惜辰的长弓也对上了他的后背。
一支长箭带着凌厉的风直冲沈尧背心,这一箭若是射中,沈尧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
明琳和林途扶着林殊爬上城墙,入目的就是如此惊险的时刻。
“不要——”
她吓的脸色惨白:“沈尧——”
女子凄厉的呼喊在大军的厮杀中犹如雨水落进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王榭拉弓搭箭,两支羽箭在半空相碰,可并没有拦下。
宋惜辰的箭带着余力,划过了沈尧的右臂。
沈尧吃痛,手上的动作一软,一个小小的陈国士兵被他一枪捅开,却没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将军,你没事吧?”
小兵关切的问询,眼下也不敢替他包扎。
他们不动声色的将沈尧护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
“无碍,继续。”
沈尧从下摆处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随意缠了两下:“不用管我。”
明琳捂着胸口,她泪水打湿了脸颊,面色还是惨白的。
“琳儿,你别担心。”
林殊站在一边,扶住妹妹的手臂:“阿尧身手了得,他不会有事的。”
“哥哥,阿尧的性格……”明琳抿着唇,抬着一双泪眼看林殊:“他不会临阵逃脱的,他不会的。”
她抓着林殊的手掉眼泪:“哥哥,死了好多人,我好害怕。”
林殊轻拍她的后背,将她虚虚揽进怀里:“小妹不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将你们平安送回家的。”
“让二哥哥陪你回家好吗?”林殊轻声细语的安慰明琳:“这里太危险了。”
明琳抓着林殊腰间的布料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儿守着你们。”
城墙上还算平静,城墙下血流成河。
沈尧身上的伤口逐渐变多,白色的盔甲被红色覆盖,早就分不清楚是谁的血沾了上去。
宋惜辰的目光落在新出现的几个人身上,那个穿着绸衫的年轻公子他见过,就是冬雪抓的那个。
旁边……
他目光凝滞一瞬,随手抓了一个亲兵过来:“你仔细看看,城墙上的,是不是小月姑娘?”
亲兵懵懂的睁大眼睛,他常跟随在宋惜辰身边,自然认得给沐清治病的神医。
“将军,对面什么时候把小月姑娘抓走了?咱们要不要告诉公主殿下?”亲兵大惊失色:“不会又要撤兵吧?”
宋惜辰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她不是药良月,她只是和药良月长的一样。”
他的大掌狠狠抓着缰绳:“我们被那死丫头骗了。”
林殊和“药良月”站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孙女儿被拔下的四个指甲?
“好!真是好一个药谷神医!”
宋惜辰将亲兵一把抓到身前:“给我回大帐,将药良月抓来祭旗!”
陈国大营内,有信使慌张的冲到了目颜的大帐外。
他连滚带爬的跪在帐外:“臣求见公主殿下!”
有女使掀开门帘请他进去,信使连忙爬起来跟上她的步子。
“何事如此慌张?”目颜秀眉微拢:“皇家信使,成何体统?”
“殿下!不好了!”信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病倒了!”
“怕是要请殿下赶紧回京啊——”
他将手里的信件放在女使手里,目颜脸色一变,接过信件略略看了一遍:“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她站起身:“御医也没办法吗?”
“殿下明察,陛下这几日忙于朝政,不曾去过其他地方,这毒来的突然,御医也束手无策。”
信使跪在地上哭诉:“皇后娘娘急得不行,御医说毒不像中原的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简双手举起:“娘娘叫奴才拿着信物去玉山求药,可是陛下连日吐血,如今已经昏迷了。”
“玉山?”目颜震惊的前行两步:“陛下什么时候中的毒?几日了?目颂可进过宫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砸的信使头发懵,他一个一个的回:“算算陛下中毒也有七日了,皇子殿下只来过一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苦着脸:“殿下,咱们去玉山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报——”
有前线的探子骑着马冲进了陈国的驻扎地,他翻身下马,直奔目颜的营帐。
目颜神色冷肃:“眼下我这里,就有一个神医。”
信使惊喜的抬头:“果真吗?殿下!可否让奴才带着神医先行一步?”
目颜还没回答,就有侍女又领了一个风尘仆仆的探子进了大帐大门。
目颜向信使使了个眼色,信使赶忙拍拍腿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宋锦儿不能信了,宋惜辰也不能信。
目颜冷冷的看着直愣愣走进来的侍女和探子:“你可通报了?谁允许你进本宫的大帐!”
侍女被骂的心惊胆战,她连忙跪在地上:“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啊!”
“前线情报紧急,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跪伏在地上,生怕惹恼了目颜被拖出去打死。
目颜眉头拧紧:“本宫不要你这样没规矩的奴才,下去掌嘴二十,回家去吧。”
小侍女跪谢,磕了几个头就被抓着出去掌嘴了。
处理完不懂事的奴才,目颜才有空看看来人。
探子也冷汗涔涔的跪在一边,公主突然发难,会不会连带着他一起处罚?
“你来,所为何事?前线如何了?”
探子将手里的玉牌高高举起,头却垂的低低的:“殿下!将军让臣送来消息。”
“药良月,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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