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胖子今晚是铁了心要抱得美人归了。”一个低沉的、带着些许戏谑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绮罗背脊瞬间绷直,几乎是本能地,脸上已重新堆起完美的笑容,优雅转身:“沈少爷日理万机,也有兴致来参加这种应酬?”
沈君恒斜倚在玻璃门框上,一身 Giorgio Armani 定制黑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他手中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太子爷,沈家主沈渊唯一的儿子,也是她们姐妹名义上的“兄长”。
“来看看我们沈家最锋利的两把刀,今晚又为父亲斩获了多少猎物。”他抿了一口酒,目光锐利如解剖刀,似乎能剥开她华丽的伪装,直视内里,“绮梦呢?在下面‘帮助’张助理排忧解难?”
沈绮罗心头猛地一缩,面上却波澜不惊:“妹妹有些头晕,在休息室小憩。沈少爷找她有事?”
沈君恒轻笑一声,迈步走近,带着威士忌和雪松的凛冽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他伸手,指尖看似随意地拂过她耳垂上那枚珍珠耳钉,动作轻佻又充满审视的意味:“父亲对今晚的‘收获’寄予厚望,别出岔子。”
他的触碰让沈绮罗颈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在沈家,她们这些收养来的“义女”,价值仅在于“有用”,一旦失去效用,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下场可想而知。
“自然不会让义父失望。”她微微侧头,避开他过于侵略性的接触。
沈君恒的目光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任务结束就早点回去,”他转身欲走,却又停顿,留下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一句,“今晚家里,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沈绮罗紧紧抓住了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次与沈君恒接触,都像在悬崖边行走。而他最后那句话,更像是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特别的客人?在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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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沈绮梦轻轻打了个响指。
张助理眨了眨眼,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茫然。“我这是……不小心睡着了?”
“您可能是太累了,张先生。”沈绮梦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纯净水,笑容温和无害,与刚才那个施展催眠术的掌控者判若两人,“只是小憩了十分钟左右,现在感觉精神些了吗?”
“确实好多了,奇怪,怎么这么困……”张助理揉了揉太阳穴,对自己被催眠以及被清除掉关键记忆的事实毫无所觉。
沈绮梦将他送至门口,职业化的微笑在关上门瞬间收敛。她靠在门板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高强度的精神集中让她太阳穴微微发胀。比起姐姐在名利场上的虚与委蛇,她确实更宁愿待在这方安静的天地里,至少,这里的规则简单直接。
手机在晚宴手包中震动,是姐姐的暗号短信:“得手,五分钟后地下车库A区。”
沈绮梦迅速收拾好个人物品,将那枚特制怀表小心放入内侧口袋。这是林墨师兄送给她的入门礼物,也是她最信赖的“伙伴”。想到林墨,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些许——在那个冰冷如同精密机器的沈家,他是少数不带任何目的,给予她温暖和关怀的人。
她走向专用电梯,不远处宴会厅的双开门也恰好打开,沈绮罗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姐妹俩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微微颔首。
一切顺利,如同过往无数次那样。
然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戴着百达翡丽腕表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红外感应线。电梯门顺从地重新滑开,沈君恒站在门外,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正好,省得我另找时间通知。”他迈步而入,原本宽敞的电梯轿厢因他的存在瞬间显得逼仄,空气中威士忌与雪松的气息也变得浓郁。“父亲要见你们,立刻,马上。”
沈绮梦感到身旁姐姐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深夜突然召见,绝非寻常。
“是为了今晚王总的事情吗?”沈绮罗的声音尽力维持着平稳,但细微的颤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沈君恒按下通往地下车库的按钮,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直直打在沈绮梦脸上,带着审视与玩味:“绮梦,听说你今晚又‘帮助’张助理解决了一个小小的……记忆困扰?”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沈绮梦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沈家从不轻易关注过程,除非……这个过程本身,或者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变量”,引起了上面的兴趣。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她垂下眼帘,避开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声音放得又轻又低。
电梯下行,数字不断跳动,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绮梦注意到沈君恒今天系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那是他情绪不佳或准备处理“棘手事务”时的标志。在沈家生存,必须学会观察这些细微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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