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的指甲在紫檀木匣上掐出浅痕，匣子里躺着他刚从江南寻来的“千年雪莲”——与其说是进献仙药，不如说是给嘉靖递的“告状信”。
“陛下，”他弓着身子，眼角余光瞥向站在殿角的李小满，“那灵虚子近日在工部私设‘算学馆’，教工匠们写些鬼画符似的‘代码’，还说要改漕运的账本——这可是要动国本啊！”
嘉靖没接木匣，目光落在御座前的屏风上。那屏风是李小满昨日刚送来的，米白色的绢面上，用朱砂写着四个大字：“广告拦截”。旁边还有行小字：“无关紧要之言，请勿入内”。
“严侍郎，”皇帝的声音慢悠悠的，像在品一盏温茶，“你说的‘代码’，朕前日见过。灵虚子说，那是‘天道算法’，能让账本更清楚。倒是你，”他指了指屏风，“这几日天天来递牌子，跟朕说灵虚子的不是，倒像是……”
李小满适时地举起块木牌，上面写着：“此条信息已被系统标记为垃圾”。
严世蕃的脸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蛤蟆。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屏风根本不是什么镇邪法器，分明是李小满给皇帝装的“挡箭牌”！
“陛下！”他急得额头冒汗，“那厮蛊惑圣听，用些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李小满把木牌往前送了送，“严大人，您上周说臣的风车坏龙脉，这周说臣的代码动国本，下周是不是该说臣吃饭用的筷子是‘妖物’了？”他转向嘉靖，拱手道，“陛下，臣建议给严大人的言论设个‘过滤机制’，关键词包括‘妖物’‘蛊惑’‘动国本’——只要出现这些词，自动归类为‘垃圾信息’，您看如何？”
嘉靖被逗乐了，挥挥手：“行了，严侍郎，你先回去吧。灵虚子的事，朕心里有数。”
严世蕃跺了跺脚，却不敢违旨，只能悻悻地退出去。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李小满在里面喊：“陛下，臣这就去优化‘防火墙’，保证以后‘垃圾信息’进不来！”
等严世蕃的背影消失在丹墀下，嘉靖才问：“灵虚子，你这‘防火墙’，真能挡住所有闲言碎语？”
“挡不住，但能让陛下看得清楚。”李小满把屏风转了个方向，露出背面他画的流程图——左边是“有用之言”（如漕运、农事），右边是“无用之言”（如弹劾、谗言），中间画着个漏斗，标注“陛下圣断”。
“就像筛沙子，”他解释道，“粗沙（废话）漏出去，细沙（正事）留下来。陛下省了听废话的力气，才能多想想怎么让百姓过好日子。”
嘉靖盯着流程图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你这法子，比言官的奏折有用多了。”他拿起那朵千年雪莲，往旁边一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以后别让严世蕃再送了——占地方。”
李小满刚要谢恩，寿安郡主从殿后跑出来，手里举着张纸：“仙师！我给你的‘防火墙’加了个新功能！”
纸上画着个卡通小人，正举着盾牌，盾牌上写着：“严党弹窗，一键关闭”。
嘉靖哈哈大笑，指着郡主对李小满说：“你这徒弟，倒比你还机灵。”
暮色漫进太和殿时，李小满扛着屏风往回走，郡主跟在他身后，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仙师，明天我再画个‘徐阶伯伯专用通道’，他说的都是正经事。”
“好啊，”李小满回头笑，“再画个‘郡主专属快捷键’，你想说什么，直接‘Ctrl+Enter’直达陛下案头。”
郡主歪着头：“‘Ctrl+Enter’是什么法术？比我的绣花针还快吗？”
远处传来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李小满望着天边的星子，突然觉得这“防火墙”不仅能挡谗言，或许还能慢慢挡住这时代的沉疴。他摸了摸怀里快没电的笔记本，屏幕暗着，但他好像听见了熟悉的提示音——“系统优化中，垃圾信息清除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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