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一年的初秋,紫禁城的银杏叶刚染黄边角,李小满就被户部侍郎的哭丧脸堵在了文华殿外。
“仙师救命啊!”五十多岁的王侍郎抱着一摞半人高的奏折,袍角沾着墨迹,“这月度田赋总结,陛下催着要,可各省账目错杂如麻,下官领着三个主事抄了三夜,才理出个零头……”
小满打了个哈欠,昨夜为了给笔记本续电,用雄黄粉在宣纸上画了三版USB接口,手指至今还残留着硫磺味。他瞥了眼那堆奏折,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
“王大人,”小满揉着太阳穴,从袖中摸出半块被压扁的桂花糕——这是掌印太监昨日塞给他的谢礼,“你这不是写奏折,是在搞手抄本量产啊。”
王侍郎一愣:“仙师的意思是?”
“活字印刷术听说过没?”小满把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毕昇搞的那个,字块能重复用。你把常用词刻成模块,要写奏折时往上拼,效率不就上去了?”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王侍郎头顶。他在户部待了二十年,写过的奏折能堆满半间库房,却从未想过这层——每次写“各省田赋总计”要重抄一遍,写“臣惶恐”要重抄一遍,连“伏惟陛下圣明”这六个字,三年来竟抄了不下两百回。
“可……可那些字块怎么凑成文章?”王侍郎的手指在奏折上点得哆哆嗦嗦。
“这叫面向对象编程。”小满抹了把嘴角的糕渣,转身往工部工坊走,“跟我来,给你做个demo。”
工部的木匠房里,刨花堆得像座小山。小满指挥着老木匠:“找二十块梨木板,切成巴掌大的方块,边角磨圆了,别硌手。”又冲旁边的刻工说,“把这些词刻上去——‘田赋’‘粮草’‘仓储’‘臣以为’‘陛下圣裁’……哦对了,‘严世蕃滚蛋’不用刻,容易被和谐。”
刻工们面面相觑,还是老木匠见过世面,想起仙师前几日用Python拆穿神龟的事,赶紧吩咐徒弟取木料。王侍郎蹲在旁边,看着刻工把“各省”二字反着刻在木头上,突然拍了下大腿:“若是遇到‘山东’‘河南’这样的地名,总不能每个省都刻一块吧?”
“用变量啊。”小满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他早先用竹片削的小方块,“这些留空,到时候手写填进去,就像函数传参……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当是给馒头夹咸菜。”
两个时辰后,第一批“模块字块”摆在了工部的长案上。梨木字块油光锃亮,每个字都方方正正,比手抄的更显工整。小满抓起“本月”“田赋”“增收”三个木块,往铺好的宣纸一按,再用竹片填上手写的“三成”,转眼就拼出了“本月田赋增收三成”——这要是往常,光写这七个字就得蘸三次墨。
王侍郎看得眼睛发直,伸手想去摸,又怕唐突了“仙术”,指尖在半空悬了半天:“这……这要是写错了,岂不是要重刻?”
“迭代啊。”小满拿起块“错误”的字块,往地上一磕,边角的木屑簌簌落下,“改改还能用,就像你们改奏折时涂涂改改,总比全篇重抄强。”他突然压低声音,“再说了,严大人上次把‘嘉靖二十一年’抄成‘正德二十一年’,要是用这模块,能出这岔子?”
这话戳中了王侍郎的痒处。上月严世蕃代父拟稿,把年号写错,还是他偷偷提醒才没闹笑话。当下也顾不上君臣礼节,抓起字块就往宣纸上按,力道太猛,“仓储”的“储”字被印得墨汁淋漓。
“轻点轻点,”小满抢过他手里的木槌,“这是面向对象编程,讲究的是封装复用,不是让你练铁砂掌。”
两人忙活到日头偏西,竟真用模块字块拼出了三本省的田赋总结。王侍郎捧着成品,字迹齐整如印刷,比往日手抄的快了足足五倍,连宣纸上的墨香都透着股利落劲儿。
“仙师这法子,真是……真是开天辟地!”王侍郎对着字块作揖,腰弯得像块被压弯的竹板。
小满摆摆手,正想说“这叫标准化生产”,却见严世蕃摇着折扇,带着两个随从站在工坊门口,青绿色的蟒袍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哟,这不是灵虚仙师吗?”严世蕃的目光扫过案上的字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老夫还当仙师在炼金丹,原来在玩小孩子搭积木的把戏。”
王侍郎吓得赶紧把奏折往身后藏,小满却拿起块“效率”的字块,在严世蕃眼前晃了晃:“严公子有所不知,这叫‘奏折批量处理系统’,一天能写完半月的活儿。不像某些人,抄个年号都能抄错,还好意思说别人投机取巧。”
严世蕃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上月写错年号的事,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姓李的竟连这都知道。他指着那些字块,声音发颤:“此等奇技淫巧,动摇国本!奏折乃臣子心声,岂容如此敷衍?”
“心声?”小满拿起块“臣惶恐”往纸上一盖,“王侍郎,你对着这三个字,摸着良心说,写奏折时,这三个字是不是出现频率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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