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下得缠绵,像化不开的愁绪,把锦衣卫指挥使司的青砖地洇得透湿。陆炳站在窗前,看着檐角滴落的水珠,眉头拧成了疙瘩。案上放着三封密信,信封拆开着,里面的信纸却空白一片——又是被东厂截获后销毁的。
“大人,山东的密报又被扣了。”千户张迁垂手侍立,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线说倭寇在登州聚集,准备袭扰,可消息送不回来,再拖下去……”
陆炳猛地转身,腰间的绣春刀撞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与东厂提督冯保斗了多年,明里暗里的较量从没断过,可最近半年,锦衣卫的密信十有八九会被东厂截获,仿佛对方能未卜先知。
“冯保那老狐狸,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陆炳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我们换了三次信使,改了两次暗号,还是没用!”
张迁迟疑道:“会不会……是内部有内鬼?”
“查了,没有。”陆炳揉着眉心,“信使都是从死牢里挑的亡命徒,家人被咱们看着,没理由叛变。”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李小满,不是总说什么‘信息安全’吗?或许他有办法。”
张迁愣了一下:“大人说的是那个‘仙师’?他懂这个?”
“不好说。”陆炳踱着步子,“但他能用破棉絮测粮仓湿度,能用破木头造风车,或许……真有奇招。备马,去工部。”
此时的小满,正在给工匠们讲齿轮传动原理,手里拿着个自制的齿轮模型——用硬木刻的,大小不一,咬合在一起,转动起来咔嗒作响。见陆炳一身便服进来,身后跟着的张迁腰佩绣春刀,知道是锦衣卫的人,便停了讲解。
“陆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满放下模型,“是为风车的事?”
“非也。”陆炳开门见山,“李某是来请教‘信息安全’的。”
小满挑眉:“陆大人也知道这个词?”
“上次在朝堂听你提过,说什么‘防窃听、防篡改’。”陆炳示意张迁关门,“实不相瞒,我锦衣卫的密信屡屡被东厂截获,若再这样,不知要葬送多少弟兄的性命。仙师若有法子,陆某感激不尽。”
小满明白了。这是古代版的“通信加密”问题。他上辈子做过简单的加密算法研究,最简单的替换加密在明朝应该够用了。
“陆大人见过当铺的当票吗?”小满突然问。
“当票?”陆炳点头,“上面的字鬼画符似的,除了当铺的人,谁也看不懂。”
“就是这个道理。”小满拿起笔,在纸上写,“把要传递的字,换成别人看不懂的符号或代号,这就是‘暗语’。比如‘兵’字,咱们可以用‘甲’代替;‘粮’字,用‘乙’代替。”
他在纸上画了个表格:
兵 → 甲
粮 → 乙
进攻 → 丙
撤退 → 丁
……
“这样一来,就算密信被截获,对方看到的也是‘甲三车乙,于丙时出发’,猜破头也不知道是‘三千士兵、三车粮食,于卯时进攻’。”
陆炳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可要是对方也猜到了代号呢?”
“所以要有‘密钥’。”小满又写,“代号不是固定的,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次,比如这个月‘兵’是甲,下个月就换成‘子’。密钥只有你和收信人知道,就像当铺的密码本,丢了就作废。”
张迁插话:“可信使带着密钥,万一被抓了……”
“密钥不能跟着密信走。”小满摇头,“可以事先约定,比如‘以当月节气为密钥索引’,立春用第一套,雨水用第二套……这样信使只带密信,不带密钥,就算被抓,也问不出所以然。”
陆炳抚掌:“妙!妙!那这‘密钥本’……”
“得是只有核心人物才能接触的机密。”小满强调,“比如陆大人您和各地千户各存一份,每月初一按约定换密钥。这就叫‘权限管理’,不该知道的人,一点权限都没有。”
他取来一张宣纸,模仿密信的格式写了一封:
“密报:丁地现戊十,需甲五百、乙十车,望速发。”
然后解释:“丁地是登州,戊是倭寇,十是十人,甲五百是五百士兵,乙十车是十车粮食。连起来就是‘登州现倭寇十人,需五百士兵、十车粮食,望速发’。”
陆炳盯着信纸,越看越兴奋:“这样一来,就算冯保拿到信,也只会以为是些胡言乱语!”
“还能更保险些。”小满又补充,“可以在密信里加些‘干扰项’,比如无关紧要的‘己、庚’,让对方更难破解。另外,信纸可以用特殊药水处理,比如用明矾水写,平时看不见,沾水才显形——这叫‘隐写术’。”
陆炳彻底服了,起身拱手:“仙师真乃天人!陆某这就回去安排,若此法可行,必向陛下为你请功!”
“请功就不必了。”小满笑了,“只求陆大人以后查案时,若涉及工匠、农夫,多几分体谅。他们大多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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